“事情己经做了,便没有回旋余地,想必你也知道那位靖安侯的手段吧。”
白宗儒笑了笑,脸上露出一丝嘲讽:
“前些日子靖安军那些哗变军卒可是都被斩首示众了,就连其家人都被赶出了北乡城,听说己经有不少人死了。
你也不想自己与家人变成如此模样吧。”
他的声音犹如一把尖刀,深深地刺入徐斗的心窝,让他面露恐惧。
那年轻人徐斗没有见过几次,但他的上官纳兰元哲对其很是畏惧,连带着徐斗也对那人很是畏惧。
如今白宗儒这么一说,徐斗竟身子一软,从椅子上掉了下来。
他神情惶恐,脸色惨白,嘴里嘟囔着:
“是你们逼我的...是你们逼我的,我没有背叛侯府。”
“事情都己经做了,徐兄再说这些有何意义?
不是你的人从城中的粪渠爬出去,我等如何知道这曲州之外的消息?又如何发号施令。”
白宗儒每吐出一个字,徐斗脸色便惨白一分,最后面露绝望。
“哈哈哈哈,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徐兄你的儿子安然无恙,我等在茂州的好友们己经将其保护起来,还请放心,
就算是那靖安侯府,也不能去到布政使司衙门杀人吧。”
徐斗一愣,猛地抬起头,他想要站起,但发软的腿却无力支撑,
他只好在地上挪动,快速来到白宗儒脚下,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此话当真?”
“那是自然,我白某一言九鼎,从不说谎,在这曲州人人皆知。”
忽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哈哈一笑,将徐斗拉了起来:
“老夫忘记了,徐兄在三日之前还不配听到老夫名字,
不过现在也来得及,老夫白宗儒,曲州白氏掌事人,等到你走马上任,我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他不再理会徐斗,站起身走向长桌,拿出了一个金箔玉盒,沉甸甸的,一看就十分名贵。
“将此物带出去,送出城外十里,放在望乡亭,告诉接应之人,将此物送到京城望乡楼,十万火急,快去吧。”
白宗儒不理会徐斗的抗拒,首接将玉盒塞到了他怀里,小心叮嘱:
“江南有一千金药房,能去除女子身体异味,相信对你也有些成效,等到事情过去,老夫托人去江南带回一些,赠予徐兄。”
徐斗眼睛微微睁大,他这一生最喜欢粪,让他过上了衣食无忧的生活,也最讨厌粪,
让他身上多了一股怪味,就连那青楼女子都敬而远之,
同时,他心中生出一股刺痛,谁不愿意与家人团聚?
但每当想到妻儿老小眼底的一抹抗拒,
徐斗心里便难受得紧,只能在心里苦笑,想着以后少去茂州。
“快去吧,再晚一些就来不及了,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
若是让那靖安侯赢了,所有人都要死,包括你!”
白宗儒猛地收起脸上和煦,变得酷烈,将徐斗吓了一个激灵...
半刻钟后,屋内的怪味缓缓消散,
白宗儒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将打开的房门窗户关上,轻轻摇了摇头,自语道:
“粗鄙之人啊。”
“哈哈哈,想不到快死了还能看到白兄的囧状,今生没白来啊。”一侧的官华仙端着茶杯走了过来,笑着打趣。
其余几位老者也笑着走了过来,笑着说道:
“白兄莫怪,实属味道难闻,我等避一避,避一避。”
“哈哈哈哈。”
几人虽然开怀大笑,但眉宇中难掩阴霾,
如今他们困身于此,就如那没了翅膀的雄鹰,纵使有飞天之能,也无计可施。
以至于要和以往看都不会看的粪帮谋事,
这对于他们来说,无异于奇耻大辱。
官华仙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看了看时辰,感慨道:
“时辰到了,边军想来己经出城,就是不知姬元恺能不能成。”
白宗儒缓缓摇头,抿了一口茶水:
“边军是什么货色你我清楚,每年数十万两银子砸下去,养了一些兵痞,真是笑话。
此番出战,不求他们能阻挡靖安军与西军,
只求他们能给局势增添一些乱子,让那拓跋阿狼有可乘之机逃走。”
此话一出,屋内的氛围顿时凝固起来,几位老者脸上的笑容也慢慢消失,那王姓老者满脸懊悔:
“何至于此啊,和气生财不好吗,
那靖安侯要人要钱,给他就是了,何至于闹得如此僵,擅自调动边军这可是死罪啊,
不管是面对严友贤还是靖安侯,我等都无法自圆其说。”
“王兄,现在人家要的是我们的命,拓跋部若是真让他剿灭,这曲州还有我等容身之处?
到时候靖安侯大权在握,俨然成了另一个平西侯,
若是他要我等交出身家财富,你该如何?到那时再想拼命,可就没机会了。”
官华仙脸色阴冷,语气不疾不徐,但每一句话都让在场之人脸色阴沉几分。
千百年来,他们面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