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一片寂静,不少大人呆愣在当场,殿外的大人们更是连连惊呼,交头接耳。
这才是他的目的?
不少大人看向站在前方的王无修,对其拥有这样一名得力弟子而羡慕万分。
事情在经历了些许波折之后终于回到正轨,
也回到了这些日子京中百姓议论纷纷,至今不知所踪的大乾靖安侯林青。
朝堂上的诸位大人在此时也反应了过来,庄兆九转曲折,目的是靖安军。
他们粗略一想,觉得兵部忌惮靖安军才是正常的。
一支不需要向朝廷时时刻刻汇报行踪的军伍是可怕的,
他可以在曲州,可以去草原,也可以来这京城。
说不得现在就在赶来京畿之地的路上。
庄兆此言,使得大殿内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光汉皇帝脸色如常,但只有站在他一侧的黄俊才能看到皇帝眼中的愤恨。
左都御史陆务升脸色也难看了几分,他猛地发现,
靖安侯只要有这“都督中外军事”的名头在,曲州不论发生什么都与他脱不了干系,
西军北上能分得一份功劳,边军覆灭自然能分得一份灾祸。
看起来是福祸相依,但陆务升深知朝堂斗争之可怕,
福事可能没有好处,但这祸事一旦沾上了,必有灾殃!
再想甩掉可就难了。
此时此刻,吏部左侍郎牧灵和侧身走了出来,神情郑重,双手作揖:
“陛下,臣以为,此事蹊跷颇多,
当务之急乃派出御史确定边军是否无故出境,另命曲州三司严加彻查后上奏朝廷,
至于平西侯与靖安侯,臣认为此时乃兵戈紧要之时,就算为了九边将士之士气,也不可轻举妄动。”
皇帝的脸色缓和了几分,正要开口说话,
处在文武百官最前方的内阁首辅却率先出声,光汉皇帝的脸色一僵,但很快恢复原状。
“启禀陛下,老臣虽不知兵事,但对此也有几分看法。”
此话一出,所有人为之一震,都竖起了耳朵,这可能就是对此事的最终处置。
光汉皇帝脸上露出和煦笑容,道:
“王爱卿请讲。”
王无修没有看其余官员,而是平视前方,看着前方的陛下,沉声开口:
“陛下,拓跋部经此一战,精锐尽失,就算拓跋砚还活着,拓跋部也名存实亡,不足为惧,
自此西北安康,再无战事,此乃国朝幸事,臣为陛下贺,为大乾贺。”
话音落下,一众文官皆拱手作揖,低呼:“为陛下贺,为大乾贺。”
王无修不愧为文官领袖,一举一动都能引动朝堂。
接着王无修继续开口:
“而操持此战的西军与靖安军自然大功一件,还请陛下待战事结束后对平西侯与靖安侯,还有九边那些常胜将军们论功行赏,以此稳固朝野,安定民心。”
光汉皇帝面露诧异,在脑海中仔细思量,发现此话中并没有什么不妥,但就是如此,更让他心生疑惑。
“王爱卿为国之柱石,此言朕记下了。”
“至于坊间流传边军一事,大多为谣言,但许多人夸夸其谈,百姓也信以为真,以至于朝野震动,
老臣认为若此时大张旗鼓,难免搅得人心惶惶,不如先派出御史与曲州三司勘察,待到查清楚,查明白,朝廷再作决断。”
此话一出,不仅仅是文官们目瞪口呆,就连一侧的武将勋贵也狐疑地看着王无修,
若是如此行事,以靖安军对于曲州的掌控,定然无事发生,风平浪静。
王无修这是认输了?
但下一刻,王无修眼睛微微睁大,露出摄人心魄的光芒,淡淡说道:
“陛下,如今曲州战事己然结束,
但九边战事还在进行,不如召靖安侯与平西侯入京坐镇兵部与五军都督府,都督九边战事。”
“再者...”王无修收起了脸上威严,变得和蔼可亲,乐呵呵地笑了起来:
“今年九边战事顺利,陛下又值大婚,
请两位侯爷入京一来可缓解京中流言蜚语,二也可让京中百姓共同热闹热闹,毕竟国朝己经很多年没有过如此大胜了。”
“臣附议,请两位侯爷入京,边军之事可当面问个明白,也省得文武百官在此胡乱猜测。”
工部尚书丘法成率先出列,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显然极为赞同。
“臣附议。”兵部尚书庄兆沉声开口。
“臣附议。”刑部尚书陈子开口。
“臣附议。”礼部尚书澹台长和开口。
“臣附议。”户部尚书柴先玉开口。
“臣附议。”大理寺卿辛元首开口。
一时间,朝堂之内附议之声此起彼伏,
九卿之中除却左都御史,吏部尚书,以及不在京城的通政使外,其余六位尽数同意。
一股浓浓的压迫感笼罩在皇帝与武将勋贵心头,更让一些文臣都暗暗吃惊,
把持朝政十余年的王党恐怖如斯。
让人奇怪的是,其中一些人明明心向皇党,与吏部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