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训?”
只是短短两个字,便让卯兔与酉鸡呼吸急促!
给朝廷教训,他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此言在理,西军北上一事终究是得罪了他们,只是不知...那王岩为何没有告知雍党。”身材魁梧的丑牛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王岩为前左都御史,背靠雍党,此事他也知道,但雍党却不知道。
不少人面露怪异,有趣有趣。
“先前他掌控济安坊,那是天下一等一的棉衣作坊,在各地都有桑田,其所产棉衣大多送去草原,
按理说拓跋部覆灭对其百害而无一利,他为何没有告知雍党?”
寅虎淡淡说着,眼神中充斥着疑惑,
济安坊的生意让所有人都眼红,只是雍党一首站在其身后,让人忌惮。
“此事我不知,但雍党内也不是铁板一块,说不得他们各怀鬼胎。”丑牛一边说,一边扫视在场众人。
就如他们,在一个屋内共同议事,
但各有各的心思,各有各的谋划,只能是貌神离合罢了。
“好了,再纠结这些己无异议,赤林城己破,我们该如何?不如早早南迁。”
戌狗轻轻敲打桌面,将所有人的视线吸引过来。
“南迁?”
“草原人尚且未有下一步动向,是战是和尚未可知,如今便想着南迁,是不是太早了些。”申猴面色阴冷,似乎透过面具呈现在屋中。
“那等到什么时候?等到那左贤王大军压境?”戌狗反问。
申猴默不作声,只是在脑海中不停思绪,他们之所以聚在这里,便是为得出一个答案,
是战是和,是留是撤。
“今日澹台长和所说并无道理,草原人总是要走的,不会在赤林城中逗留,否则雍党便是自掘坟墓。”一首沉默的午马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好了,如今要改善与雍党晋党的关系,否则谁知他们会不会又做出什么出人意料的事。”寅虎淡淡说道。
在场之人脸色一变,晋党与雍党号称财满天下,
千年来依靠着与北边的生意往来,赚得盆满钵满,让他们这些南人好是眼红。
如今二者针锋相对,他们心中还真有些发怵。
在钱财与朝堂上他们不惧,但在整个北方,他们势力庞大,与草原人纠缠万分,
领头的几家甚至能指挥草原大部为其办事,这不是有钱就可以做到的。
他们不禁在想,如今赤林城一事,是不是晋党与雍党的谋划。
想到这,所有人眉头舒缓,他们理解为何寅虎要与雍党晋党改善关系。
这赤林城若是他们所为,那草原人定然不会占据赤林城,早晚有一天会退去。
只是,这赤林城能破一次,就能破第二次,甚至九边各个坚城都可破。
若是与晋党雍党交恶,说不得很快便能看到下一座九边城池破开。
一时间,在场之人心绪复杂,有着淡淡的懊悔,
西军北上一事如果他们早知道牵扯如此大,当初就不应该不遗余力地帮忙。
如今倒好,他们敲打草原人,草原人也敲打乾人,弄得不上不下。
还白白丢了赤林城,损失了好多银钱。
“将王岩放出来吧,当时他墙倒众人推,雍党一些人早就不满,认为那稀里糊涂,有人在背后脏了他们的名声。”丑牛想了想,看着寅虎,带着问询。
所有人都将视线投向寅虎,等待他的答复,
对于朝堂政事,他比在场之人都要擅长。
寅虎想了许久,还是缓缓摇头:
“不行,王岩不能放,他犯了禁忌,若是将其放出,会让很多大人心生忌惮,也会加以关注。
更何况,他之前是左都御史,知道的事情太多,放在外面不安心。”
王岩在最后的功伐中,利用下狱之人攻讦庄兆,让人忌惮。
朝堂中有各种各样的规矩,明的暗的都有,其中最令人忌惮的,便是不知点到为止。
除却滔天大罪,六部九卿不能动,这是攻杀的底线。
他们代表着大乾各方势力,勉强维持着朝堂平衡,动一则乱。
而王岩犯了这个忌讳。
“那如何做?”亥猪人如其名,长得肥硕,露在外面的眼睛很小,透露着狡诈。
“赤林城之事不予追究,既然广源侯死了,那便发挥一些余热,罪责在他,与雍党晋党无关。
另外,平西侯与西军可能入京畿之地,便随他们处置吧。”午马这时开口,
此话一出,不少人觉得不错,
他们既没有付出什么实质性的代价,也平了雍党与晋党的愤怒,两全其美。
至于广源侯与平西侯,生死与他们无关。
寅虎气势十足,瞥了一眼午马,淡淡开口:
“不够,如今赤林城己破,广源侯己死,难不成还有人会为了他而与雍党拼杀?一切罪责都由他来担,这本就是应有的结果。”
顿时,屋内涌出几分寒气,他们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当年西虎城一事也是由雍党参与,左贤王动手,他们出手结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