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样不好吧……”
那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虽然那人刻意压低了声音,但是在这寂静的环境中,在荧这样经验丰富的冒险者面前,这个声音还是十分明显。
男人的声音明显透露出他内心的犹豫与挣扎,可奇怪的是,荧并没有听到与他交谈的那个人的声音。
“忍忍就算了……唉——”
“……”
“能怎么办呢?还不是过日子。”
“唉!”
听上去都是一些抱怨的话,就像是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地方一样,再美好的环境中都会有对自身感到困苦的人。
荧没有偷听别人隐私的习惯,正准备离开,的那人的话锋却突然一转,语气也变得激动起来了。
“都说我是老实人,谁想当这个老实人。”
“我就是胆小,胆小……”
“你能让我胆子变大吗?让我敢去……敢、敢、敢骂她!”
这又是怎么回事?他想要胆子变大?他想要骂谁?
荧的脑袋上出现好几个问号,最后她悄悄地走远了一些,然后带着一点脚步声再次靠近这个地方。
果然,脚步声很快引起了屋内人的警觉,荧立马就听到了那个男人压着声音喊了一声:
“哪个?”
接着是一阵稍显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不甚明亮的火光一同靠近。
大门打开以后,荧装作路过的样子,看见了刚刚在说话的男人,正是她们刚刚进院子的时候和陈娟打招呼的那位。
荧记得当时这个屋内有一个长相刻薄的女人喊他“老朱”,再加上对方看上去年纪也不大,荧稍微思索了一下,便说道:
“朱哥,是我,我晚上睡不着,出来走走。”
虽然这片湖给了荧一个在宅院中居住多年的设定,但荧其实是刚刚来到这里的,那位朱哥显然没有记住荧的声音,他举起手中的煤油灯,凑到荧的面前,昏暗的环境让他花了一段时间才认出荧的身份。
“哦,是……呃……”朱哥还没打好招呼,就将头往自己屋内偏了偏,仿佛在焦急地看着什么,荧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但黑暗的环境中空无一物。
朱哥松了口气,这才接着说道:
“是荧啊。”他先笑了笑,但很快两根眉毛就耷拉了下来,“你这孩子,大晚上的怎么还跑外边来了,快回屋去吧,啊,这么冷的天,别被风给冻着了。”
说完他又对着荧摆了摆手,明显是想要荧尽早离开,但脸上却还是挂着讨好般的笑容。
荧也知道继续留在这里也不会再有什么线索,不过还是对他笑了笑,说道:
“知道了朱哥,我本来也想早点回去,但是突然听到你屋里有人说话,所以才想着过来看看。”
这话果然让朱哥紧张了气来,他脱口而出:
“你听到了什么!?”
但随即他就意识到了自己说的不对,便赶紧改口道:
“没说什么,就是些梦话,好了好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
说完,朱哥也不再多说,转身就打算关上房门,可他一回头,却看到一个人影站在黑暗之中。
不等荧出声提醒,朱哥就被对方一把揪住了耳朵,手上的煤油灯也差点因为疼痛而掉在地上。
“好你个姓朱的,大晚上不睡觉,在门口跟哪个小姑娘鬼混啊?啊!”
说完,那人又恶狠狠地看了荧一眼,正是和朱哥住在一起的,那个长相刻薄的女人。
她见到荧之后也是花了一点时间辨别了一番,最后才露出了满脸的怒容,大声骂道:
“你个婊子养的贱货,果然那个婊子养的没一个好东西,居然还勾搭到我男人头上来了。”
女人毫不克制自己的声音,在这个寂静的夜里显得十分尖锐,再加上她的音调本来就高,就这么一两句话的功夫,荧就感觉院子里的人都被她给惊动,从不少的房间里都传出了悉悉索索的声音。
也不知道多少人因为她的声音而从温暖的梦乡中被惊醒。
对于荧来说,对方说的话也是过于难听,明明她只是站在这里,也没有任何出格的举动,却要遭遇这样的对待,也不知道不知情的人,听到对方的这段话,会造成怎样的误会。
荧此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而且对方的话也让她有了点火气,她只好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尽量平静地对女人说道:
“我只是路过这里……”
可女人根本不给她解释的机会:
“哎呀哎呀,只是路过这里,”女人阴阳怪气地重复了一边荧的话,“我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个小贱货在想什么,我告诉你,这事没完,等明儿我再收拾你。”
说完,女人把朱哥的耳朵用力一扯,疼得他呲牙咧嘴,却又不敢发出声音,接着大门“砰”地一声关上,门板带来的水流比屋外的寒流还要冰冷。
荧只好无奈地回去,刚刚进屋,就看到陈娟披着一件外套走了过来。
“你这么晚了不睡觉在干什么?”陈娟的语气也带有一丝责备的意味,但很快她又把荧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