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非凡接到吴雪电话的时候,他不经意地看了一下时间,凌晨三点四十分。
吴雪的声音显得很焦急,她带着哭腔喊道:“老公,你快来。”
刘非凡被她这一声喊,吓得身上冒出来了一层冷汗,他稳定心神,问道:“你在哪?出什么事了?”
“你来。”吴雪说了地址,却不说出了什么事。
挂了电话,刘非凡顾不得穿好鞋子,几乎是连滚带爬冲出门,上了出租车。
吴雪轻易不会以这种口吻与他说话,撒娇也不会。他从她急迫的语气里已经感到出了大事。在刘非凡的印象里,吴雪算得上是个个性相对独立,有主见的女人。很少见到她有惊慌失措的时候。
在香河市“夜逍遥”酒吧门口,围着一大群人。
吴雪和她的车,就被围在人群中间。
灯光打在吴雪的脸上,能看出她惊惶不安的神色。她目光四处搜视,似乎在寻找人一样。
在她车的前轮下,躺着一个穿着紧身黑色衬衫,头发留得像女人一样的男人。
他身体蜷曲着,脸上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
围观的人七嘴八舌,叽叽喳喳地指责吴雪草菅人命,强行冲撞他人,危及他人生命的行为。
刘非凡挤进人群,喊了一声“小雪”。
吴雪一眼看到他,飞奔过来,紧紧搂着刘非凡,颤抖着说道:“我闯祸了。”说着,呜呜哭了起来。
刘非凡很快冷静下来,几句话他就将前因后果弄清楚了。
原来吴雪在与他生气之后,一气之下开车来了酒吧喝酒。
她本来是个容貌绝美的少妇,又是单身一人来的酒吧。因此,她一现身,便被无数双眼睛盯上了。
城市酒吧就是城市一个藏污纳垢的地方。很多人打着放松自己的幌子,在酒吧之类的场所寻找艳遇。在这个乌烟瘴气,处处充满重金属巨大的音乐声里,暧昧的灯光让每一颗进来的心都漂浮在酒色财气里。
其实,每个人心里都明白。酒吧既喝不上好酒,这里的酒都是以次充好,假酒横行,价格却超过真酒。酒吧也不适宜谈事,因为巨大的音乐轰鸣声连坐在对面说话都听不清,怎么可能从容谈话聊天?
酒吧也不是跳舞的地方,音乐一起,群魔乱舞,哪有舞蹈的优美影子?
那么,来酒吧唯一的目的,就是艳遇,无论男女。
吴雪独自一人跑来酒吧喝酒解闷,已经让刘非凡心里很不痛快了。
他冷冷地问:“你喝酒了?”
吴雪使劲摇头道:“我没喝。”
“不喝酒,你来这场所干嘛?你难道不知道这地方不是你来的吗?”
吴雪噘着嘴道:“我怎么就不能来?”
围观的人开始起哄,有报110的,也有报120的,闹得不亦乐乎。
在吴雪的解释下,刘非凡确认了一件事实。那就是躺在吴雪车轮底下的男人,是故意碰瓷的。
吴雪在踏进酒吧之后,就被这个长发男人盯上了。
他主动邀请吴雪去他的卡座喝酒聊天,在遭到吴雪拒绝后,他并没死心,而是一直纠缠在她身边。
吴雪也不想惹事,感觉长发男人除了浑身散发出一股艺术家的气质以外,似乎也没多大的恶意。于是,她在被百般纠缠之后,答应与长发男人坐一坐。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一开始就有提防之心。因此,无论长发男人怎么劝,她始终坚持滴酒不沾。
那时候,她已经后悔进来酒吧买醉了。因为她发现,这里根本不是买醉的地方,而是艳遇的温床。
在坐了一会之后,她想走离开。
可是长发男人哪里愿意放手?他自我介绍说,他叫丁超,是香河市文艺界的人,是香河市书法界的杠把子,写的字入选了世界书法名家典籍。
吴雪对这个名字感到很陌生,她本身就不认识什么书法界的人。
丁超拖着她诉苦,说他婚姻不幸,妻子跟人跑了,还卷走了他一笔大家产。
吴雪听得很烦,她在听了他几个小时的喋喋不休自言自语后,再一次起身要走。
丁超跟着她追了出来。
他厚颜无耻地表示,他爱上了吴雪。他愿意为他倾家荡产。他形容说,吴雪就像冰山上的女神一样,一出现就将他的心揪住了。他突然发现,自己原来寻找了一辈子的爱人,就在眼前。
吴雪被他的表白弄得哭笑不得。她不得不表示,自己是有家庭的人。
丁超悄悄说道:“我可以不破坏你的家庭。”
吴雪气得恨不得扇他一巴掌,她嘲讽他道:“你不破坏我的家庭,你是想我做你的情人?”
丁超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头像鸡啄米一样的猛点。
吴雪气得笑了起来,她一笑,倾国倾城的模样便如花儿一样在丁超眼前绽放开来。
丁超忍不住伸手要去抱她。吴雪吓得四处躲藏,她躲进车里,准备开车离开。
丁超挡在她的车前,张开双臂阻拦她离开。
吴雪一松刹车,丁超便扑倒在车头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