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画面上,黄婉儿已经站起身正在脱衣服。
高成林立即下令,“放大,特写。”
当他死盯着画面,期待出现春宫画面的时候,刘非凡突然起了身。
只见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后,便打开接听。
“打开全部音量,我要听清楚他在与谁打电话。”高成林几乎是狂吼着下着命令。但是即便音量全部打开,他还是没听清楚刘非凡说了些什么。
刘非凡匆匆出门,留下黄婉儿一个人在房间里东张西望。
“操!”高成林大骂一声,抬腿将一张椅子踢了个四脚朝天。
高成林打死也不会想到。刘非凡接电话,再行色匆匆离开,并非是突然出现的意外,而是预谋的动作。
视频上,当高成林以为刘非凡在与黄婉儿亲热的时候,刘非凡借助两个人错位的身体作为掩护,悄悄给文教发了一条短信,让他一分钟之后打进来电话。
果然,文教电话打进来时,正是黄婉儿起身欲脱衣服之际。
从香河会出来,刘非凡身上冒出来一层冷汗。
直觉告诉他,他在香河会的一举一动都可能被全部监控。他不能露出来一丝马脚。因为他知道,高成林是个比狐狸还要狡猾的人,只要被他看出破绽,他打进香河会核心的计划就将破产。
尽管周斌反复强调他已经是他们的兄弟,并要求高成林将他刘非凡吸纳进去香河会。但是刘非凡清楚,高成林不会那么轻易相信他。
他顺水推舟与黄婉儿进入密室,并且表现出一副急色攻心的模样,就是想让在监控他的高成林看见,从而佐证他与白小洁开房的事实。
只要坐实他与白小洁有过苟且,高成林便可能对自己放下心来。
可是他又不能与黄婉儿真的演出一出春宫戏出来。虽然黄婉儿似乎明白了什么一样的,默默选择与他配合,但黄婉儿究竟是友是敌,他一时之间还无法分得清楚。
文教坐在车里等他,看他有些失魂落魄地过来,开着玩笑道:“怎么了?一脸的虚汗,干坏事了?”
刘非凡坐进车里,示意文教开车。
车一开动,文教便告诉他,白小洁和吴雪两个人的情况都稳定下来了。吴雪没有真正去捅白小洁,只是两人在争执中,吴雪手里的刀无意识地划破了白小洁的手臂。由于刀口锋利,划伤又靠近手臂大动脉,因此当时的情况很严重。
“放心吧,我已经给老弟媳妇办了取保的手续。”文教安慰他道:“她有孕在身,这就是最好的理由。谁敢顶着不办,出了事,她能不怕。”
听说吴雪取保回了家,刘非凡一颗心放了下来。
案子虽然不在文教手里办,但文教凭着他多年老公安的面子,又还兼着治安支队长的职务,香河市有几个人敢不给他面子。
有文教照看吴雪,刘非凡还是放得下心来的。
“非凡,这次幸好没出大事。要出了大事,麻烦就大了。”文教担心道:“要不,把计划停止吧。再这样下去,我觉得牺牲太大了。”
刘非凡坚决摇头道:“文支,绝对不能停。一停,就前功尽弃了。香河市这么多年原地踏步,你看着不急?只有将前进路上的障碍清除掉了,香河才有未来啊。”
文教苦笑道:“非凡啊,你觉得凭着你的能力,能改变这一切吗?”
刘非凡想也没想脱口而出道:“哪怕刀山火海,我也要闯一闯。不闯,我枉为香河人。我又怎么对得起香河六百多万老百姓。”
“你一不是书记,二不是市长,就算老百姓要怪,也怪不到你的头上。”文教笑嘻嘻说道:“不如混,混好了,鸡犬升天。混不好,至少衣食无忧。”
刘非凡将文教要在身边,就是看中了他一直心怀不满的情绪。据他了解,文教也是个没有背景的人。他既不属于这派,也不属于哪派。按他自嘲的意思,他就是游离在所有势力之外的孤魂野鬼。
文教能保持自己这么多年不出事,除了他自身硬之外,他最擅长的就是圆滑。这就是他嘴里说的“混”。
本来,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在退下去之前,捞到一个待遇,遗憾的是他的愿望如今已经落空了。
当然,起初他并不相信刘非凡是一股清流。在文教看来,还没有一个人能在浊浪滔天的环境里独善其身。在体制里干了一辈子的文教知道,想做清流的人,最终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被同化,最终同流合污。要么被边缘化,落得个靠边站的结局。这绝对没有第三条路可供选择。
刘非凡在平梁的时候,就是个典型的被边缘化的态势。平梁六年,他之所以默默无闻,就是因为他空有雄心壮志,苦于手里没有实权,他想干什么,都是寸步难行。
武工车祸,看起来是刘非凡遭遇的厄运。但换个思路去想,这何尝又不是他的一次机遇?
如果不是车祸,多年来一直被压抑的陈太平不会爆发。陈太平之所以爆发,在于他一直对刘非凡心怀愧疚。他知道如果这时候再不站出来保护刘非凡,他会后悔终生。
强硬将刘非凡送进市委党校学习,从此给刘非凡开启了新的人生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