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成林皇宫一样的别墅,让见多识广的赵燕也出现了心驰神往的晕眩。
刘非凡更没想到,高成林会将他与李启明的过往,像讲故事一样讲给自己听。他怎么也想不明白,高成林为什么会把这些比命还重要的秘密,全部抖露给自己知道。
伏龙山的一场矿难,揭开了高成林金钱帝国的面纱。然而,在面纱就要全部揭开的时候,李启明的强势介入,让神秘面纱再一次落了下去。
“钱能买到权力吗?”高成林笑笑道:“钱确实可以买到权力。但是,是有限的。我说句实心话,我欣赏‘让权力在阳光下运行’这句话。可是真想做到,估计我们这一代,还遥不可及。”
高成林的感叹让刘非凡心里一动。他能体会出来高成林的无奈和悲凉。
在香河,沈佳秋就是权力与资本斗争的牺牲品。按高成林的说法,沈佳秋成为香河叱咤风云人物的时候,他还是伏龙山金矿的一个小小的矿工。
古汉集团风光时期,整个香河市,沈佳秋就是人人仰慕的富豪。
那时候香河市的领导干部,谁见了沈佳秋不是点头哈腰的?沈佳秋出入香河市委市政府,犹如无人之境。
然而,三十河东,三十年河西。沈佳秋沦为阶下囚,家破人亡不说,他一辈子积累起来的财富,一夜之间便尽数失去了。
沈佳秋的故事,一直被高成林牢记在心。他比谁都明白,没有制度保护的财富,都是过眼云烟。
对于高成林的感叹,刘非凡并不赞同。
他认真说道:“高总,你是不是太悲观了一些?怎么可能是这一代实现不了的梦呢?你是国代表,你有权和机会提出自己的提案啊。”
高成林苦笑着摇头道:“没错,我们确实有着一个很光鲜的头衔。其实,只有我们自己才知道,这顶帽子,戴在谁的头上都一样。”
刘非凡吃惊道:“怎么可能会是一样。像高代表你,代表的就是我们香河乃至整个中原省老百姓的利益。”
高成林道:“有些话,我们就不明说了吧。对了,你这次去见老李,有什么具体想法没有?”
刘非凡道:“说实话,我还真没什么具体想法。李副省长这次来香河作了重要指示,肯定是有些事没有让李副省长满意。”
高成林沉吟一会道:“其实啊,老李是面子上过不去。古汉集团的案子,是他亲自指挥办的。现在你们要翻案,等于就是在打他的脸。换了谁,谁高兴?”
“不过,我很支持。”高成林说道:“民告官这件事在香河出现,至少证明香河的民主气氛还是很浓的。我啊,也在等着看结果啊。”
刘非凡试探道:“高代表,你最希望看到什么样的结果?”
“这次老沈的后人能拿到古汉集团的牌子和商标,确实是一个胜利。虽然古汉集团的资产已经拿不回来了。但是有形的资产已经是垃圾资产了,还不如拿到无形资产。我想啊,东山再起,靠的不仅仅是资本的支持,更多靠的是无形资产的力量。”
刘非凡过去确实没想到高成林看问题会有如此高的高度。他准确判断出来,没有制度的保障,一切都是泡沫的思想。
而这些,不正是他自己日夜在想考的问题吗?
在查阅所有关于古汉集团案的卷宗后,刘非凡得出来一个结论,古汉集团案并非是法律框架之内的合法行为。而是典型的权力干预的结果。
无论是他,还是高成林,都感受到了法律在权力面前的脆弱无力,不堪一击。
高成林看似坦诚的话背后,究竟是在暗示他,还是在威胁他?
从高家别墅出来,赵燕愤愤不平地说道:“这个高成林,是想把你当枪使啊。”
刘非凡似笑非笑地问道:“何以见得?”
“他今天给你讲这么多,你觉得正常吗?”赵燕分析道:“别人把这样的秘密,藏都来不及,还会主动给一个他并不相信的人讲?”
“你怎么知道他不相信我?”
“他这种人,你会与他成为朋友?”赵燕哼了一声道:“刘非凡,你别以为你做的事都很高明。我问你,你与一个叫白小洁的女人开房,难道是私情吗?”
刘非凡反问她道:“你又怎么知道不是私情?”
赵燕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才缓缓说道:“如果你真是因为私情,你会那样大张旗鼓不避人去开房?我都差点被你骗了啊。”
“可能是我这个人的情商不够好。”刘非凡解释说道:“也可能是第一次,没经验。”
“少来。”赵燕哼道:“你就是故意做出来给人看的。你要取得某些人的胜任吧?”
赵燕的咄咄逼人,让刘非凡觉得再解释下去,有点画蛇添足的意思了。像赵燕这样聪明的姑娘,如果她真没点本事,乔青怎么可能将她放到香河来。
“你想知道?”刘非凡试探着问她道。
“如果你还相信我,你就说。反之,你可以保持沉默。”
“你知道香河会吗?”
“香河会?”赵燕摇摇头道:“这是个什么性质的组织?”
“香河会是全香河工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