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爷爷留给我的东西,还是在妖寨?见我有些愣住了,左熵就解释说:“宗大朝奉,宗老朝奉留给您的东西,是几年前他来我们妖寨的时候特意留给我的,那个时候你还没有坐上荣吉大朝奉的位置,您还是冀地省城荣吉典当行的一个小评估师。”“我在得到老朝奉留给我的东西后,我还特意跑了一趟冀地,在你们的拍卖行门口瞧了你几天,只觉得你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普通人,我便没有再过多的关注你,老朝奉留给我的东西,我便据为了己有。”我这才问左熵:“我爷爷给了你什么东西,当时又交代你一些什么。”左熵这才从自己腰间的一个八卦袋里缓缓取出一条十分纤细的铜链子来。那铜链子上还有很多的环扣,环扣上点缀着一些绿松石,乍一看就是一条普通的手链。可上面蹿动的气息却是让我心头一震,这是一件灵宝!一件灵宝,爷爷竟然不直接给我,而是给了这个左熵,一个妖修?这不合逻辑啊!见我一脸的不可置信,左熵才继续说:“实不相瞒宗大朝奉,我当年的表情比你更夸张,比你更加觉得不可思议,可你爷爷就是把这件灵宝给我了,他当时是这么对我说的……”说到这里,左熵稍微停顿了一下,好像是在整理自己的思绪,而后他才继续说:“老朝奉对我说,如果将来一天,你作为荣吉大朝奉,来到这个寨子的时候,就让我把这件灵宝还给你,如果你不来,那这件灵宝,我便可以一直自己使用。”“还跟我说,如果等你来,我不把这件灵宝给你的话,整个妖寨就会迎来巨大的灾难,而这个灾难可能会导致滇地妖寨不复存在。”“之前在外面,你摁着我肩膀的时候,我已经感觉到了危险。”“本来我还想独吞这件灵宝,可意识里的危险告诉我,我是在玩火**,所以我便把这件灵宝归还于您,宗大朝奉。”我没有立刻去接那灵宝,而是看着左熵问:“我爷爷还有没有给你说其他的什么话?”左熵想了一会儿就说:“宗老朝奉还说,这件灵宝留在我们妖寨,将来就算是出了什么乱子,也还有回旋余地,如是不留这灵宝,那滇地妖寨就会成为人间秩序大堤崩塌的缺口!”左熵又想了一会儿,就又补充说:“我能想到的,就只有这一些了,宗大朝奉,老朝奉没有其他的交代了。”“他来的很急,走的也很急,若不是这灵宝的气势非凡,我都觉得老朝奉是拿一串破铜链子在骗我。”“或者给我设下了什么陷阱。”“事实上,我暗地里也是观察了这铜链子好几个月,我把它封存起来,好几个月不敢带在身上,更不敢去使用它。”“时间久了,我发现这个链子不是什么陷阱后,便开始将其带在我的身上,这也是我的隐秘神通之物,寨子里的人知道的也不多。”“最近我们和x小组、天机盟的人走的近,他们也知道我有灵宝,不过他们并没有多想,也没有从我的链子中看出什么端倪来。”“他们只当这是我们妖寨代代相传之物。”“我戴着这个链子,也只是汲取上面的一些灵气,用来修行,也没有研究出具体使用这链子的方法。”说话的时候,左熵又把链子往我面前送了一下说道:“今日,还请宗大朝奉接过这件灵宝,这也算是让我完成了老朝奉的托付!”说话的时候,左熵直接端正地跪在地上,双手将链子举过头顶。我看得出来,那灵宝链子在左熵看来已经不是灵宝了,而是一个烫手山芋,甚至就是一块烫手的铁块。左熵已经预感到一些危机的来临了吧。或者说,他发现了什么。想着这些,我就伸手将左熵手里的铜链子捏了起来。一股古朴的气息袭来,接着我便将修罗、圣免两股气息就交错着开始主动灌入铜链子里。左熵大感惊讶。此时一旁边的袁氶刚便说了一句:“果然是给你准备的啊,小禹!”我的心思都用了在探查铜链子上,便没有去接袁氶刚的话。很快,随着我气息的灌入,整个链子的结构图就一下子展现在我的意识里,这链子的结构竟然是“神工”构造的一部分,我还发现,它的作用好像是神工一道安全锁。神工是轮回台的一部分,也就是说,这锁链其实是轮回台安全锁的一部分。如果轮回台启动的时候,没有经过神工的确认,这就可能被误认为是机械事故,这个时候,这一道安全锁就会自动锁死,进而让轮回台强行关闭。我瞬间明白了,爷爷几年前就已经算到了将来天机盟会在这边布局,他这是给妖寨的一道保证。有这锁链在,天机盟在这里布置的伪轮回台,启动的瞬间就会被锁死,根本无法发挥作用。就算是他们找到这条链子,也没有办法将链子对这里的锁解开,因为这只是一道结构不完全的安全锁,只能锁,不能开。看到这里,我也越发觉得爷爷用心良苦。而爷爷之所以在这里布局,大抵也是算到,这一切都是他老人家死了之后发生的事情,他没办法亲自过来,所以只能留下这么一件带有“神工”结构的灵宝。想到这里的时候,我的眼眶有些热,还有些潮湿了。左熵、袁氶刚见我触物生情,也没有打断我,一个跪着,一个站着,静静等待我观察那铜链子。我这边继续观察之后,也是发现,这条铜链子之中的机关还没有被触动,也就是说,滇地妖寨的阵法还没有启动,伪轮回台没有足够气运催动,也是运转不了的。如果陈厚在紫悠山顺利利用我的气运神不知鬼不觉地催动伪轮回台大阵,那他肯定还会想办法把我骗到这边来,把这边的阵法也启动了。可惜,天时地利都是占我这一边的,我不仅识破了他所有的诡计,还先一步将他的计划破坏,并且在紫悠山斩杀了他。至于爷爷的安排,只是给我所有行动的一个保障,就算是我不小心输了,陈厚的计划成功了,那在滇地的妖寨,也还有爷爷的一些布局兜底!想到这里,有些潮湿的眼眶彻底流下泪水来。我再也忍不住了。见我忽然哭了,袁氶刚低头看了看地上跪着的左熵说:“你起来,跟着我先离开吧,让我们大朝奉好好研究下那物件。”左熵却不敢起来,也不敢说话。我轻轻擦了擦自己的眼泪,转而露出一些笑容对着左熵说了一句:“我有些失态了啊!”见状,左熵却显得更害怕了。因为我的笑容之中,再次露出了杀气来。我的哭,我的笑,在左熵的眼里已经不是情绪上的失控,而是成了我的喜怒无常,成了一种危险的信号。看着一脸惧怕之色的左熵,我继续说:“你退下吧。”说罢,我又对着袁氶刚说:“袁叔叔,您留一下!”袁氶刚点头。左熵这才起身,然后还是担心地问了我一句:“我们妖寨的劫难……”我说:“我给你们挡了。”见我说的果决,左熵再次对着我行了一个跪拜大礼之后,才起身离开。等着左熵离开了,袁氶刚就问我:“小禹,你是有什么事儿要吩咐我去做的吗?”我说:“让我们荣吉的人,不用再查这里轮回道的事儿了,留下几个监视官后,这边的行动就可以结束了。”袁氶刚看着我手中的铜链子说:“宗叔叔留下的这东西,给了你什么启发,或者是给你了一些事情的线索吗?”我点头说:“算是吧,袁叔叔,还有一件事儿。”袁氶刚问我什么事儿。我就说:“我想去一趟欧洲。”袁氶刚沉默了一会儿后,还是提出了自己的意见:“我觉得时机未到,天机盟还没有完全肃清,他们只是死了一个真仙,一些基础的江湖机构,他们的中坚力量还在,还有不少的天师,甚至是中段天师,以及那个叫钟虬的大天师!”“你留在华夏大地,他们不敢造次,可一旦你离开了,他们肯定会有所行动的,你现在才是我们荣吉的主心骨,是我们荣吉的绝对根基。”我看了看手中的链子说:“这条链子的结构极为特殊,应该是从昆仑废墟中带出来的,不过带出来这东西的人,应该不是我爷爷,我还在这条链子上发现一些西方人的气息,通过那气息,我隐约觉得在欧洲,有一股力量在牵引着我,如果我不去一趟欧洲,可能会错过一些什么,而我错过的东西,可能是我爷爷一直在调查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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