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们进来,老者放下自己手中的毛笔,然后用毛巾擦了擦手,一脸疑惑问:“你俩是谁?”
说话的时候,他也是看到我手里的盒子,脸色更为惊讶道:那盒子,你从哪里弄来的?”
吴子豪这个时候就说:“是我偷出来的。”
老者脸色大变,不过他还是控制住自己没有发火,而是沉了口气说:“给我!”
我上前就把东西递给了老者。
他接过东西,又问我:“你是谁?”
我道:“我叫宗禹,是省城荣吉典当行的大朝奉。”
老者似乎没有听过荣吉,就道:“典当行,你和我孙子一起,是你蛊惑他偷我东西的?”
我笑道:“老爷子,话可不能乱说,今天,在您孙子带着那一盒珠子去我们典当行之前,我可不认识他。”
老者没有再和我说话,而是把盒子放到桌子上,然后转头看着吴子豪说:“小豪,你平素在家里偷拿一些小东西,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可这次你偷的东西着实让我有点无法原谅你,这东西你幸亏没有给我卖掉,若是给你卖了,咱们一家人来年怕要整整齐齐了。”
吴子豪问:“整整齐齐什么?”
老者说:“还能什么,死呗,死的整整齐齐。”
老者明显有些恨铁不成钢了。
吴子豪不吭声了,看得出来,他还是有些怕面前的这个老者的。
老者摇了摇头说:“你去佛堂跪着等我,别想着跑,你知道跑了会有什么下场。”
吴子豪一脸的傲气,可还是点了点头,然后出了门。
看着吴子豪离开,老者便对我说:“你年纪轻轻就能做一个典当行的大朝奉,多半是有些本事,我那珠子你看了?”
我说:“看了。”
老者又问:“觉得如何?”
我笑道:“少了一半。”
老者对着我竖起拇指:“好眼力。”
说话的时候,他把我们带到书房东南角落的一个茶桌旁边,请我们落座后,他开始烧水煮茶。
同时他也自我介绍道:“我叫吴中鹿,在帝都做些生意,老家是这边的,所以我一般都在这边住着,我儿子、儿媳在帝都,孙子跟我。”
我说:“帝都的教育条件不是更好吗,怎么让他和您一起在省城啊?”
吴中鹿淡淡一笑说:“宗小先生看不出来吗?”
我笑道:“看出一些门道,他福薄,大运、大势,或者超过他器量的,优厚的生活、教育都会让他折寿。”
吴中鹿有些吃惊,然后看着我说:“果然,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和我曾经接触过的那位高人有相似之处,你们是同类人,这个世界上,那个极其神秘,但是又真实存在的江湖人。”
我回了吴中鹿一句:“好眼力。”
不一会儿水就烧开了,他开始给我沏茶。
我则是问起了琉璃珠的事儿:“吴前辈,那珠子您是从哪儿弄来的,可否详细给我说下,你刚才说,那珠子如果被卖了,你们一家人都会有杀身之祸,可见那珠子中藏着的秘密,您也是知道一些的。”
说话的时候,我看向西南角的药师佛画像。
吴中鹿顺着我的眼神看过去,片刻之后缓缓说道:“看你的表情,那些琉璃珠是和药师佛有关系的,你大抵已经知道了。”
我点头说:“那佛珠靠着佛香之气,是呈现了一个类似药师佛的佛身,不过我觉得那绝对不是药师佛的本尊,而是一个伪身佛,是有东西在冒充药师佛。”
吴中鹿眉头一皱道:“宗小先生,你这话可不能乱说,药师佛尊,本就是托世琉璃,而我手里的一百零八颗琉璃珠,就是药师佛的当世之身。”
“你只看到一半的珠子呈现出佛身来,你可能觉得虚假,若是一百零八颗珠子在一起,那呈现出的佛身,你断不会认为是伪身佛。”
我没有接话,而是将自己的茶杯往吴中鹿的面前推了推。
零也是跟着说道:“我也要一杯。”
吴中鹿这才给我们倒茶。
倒了茶,吴中鹿就问我:“你这次跟着我孙子来这里,是为了何事,是好奇想要看看我的全部琉璃珠,还是说另有他意。”
我道:“恕我直言,如果可能,我想要收走你的琉璃珠,当然你要是不想卖,我也不强求,但是我必须要把你琉璃珠里的脏东西给解决了,留着那东西迟早会生出事端来,你孙子吴子豪财帛宫贼星乍现,这只是所有事情的开端,他偷盗成性只是第一步,下一步他会做出更多极端的事儿,包括杀人。”
吴中鹿听我说话的时候,正在给自己添茶,听的入神,他茶杯满了,都没有发现,茶水漫出,桌子湿了一大片。
我便对着吴中鹿指了指他的杯子。
他这才回过神,赶紧拿起桌子上一块毛巾擦了擦茶渍。
我则是继续说:“你孙子福薄并不是天生的命相,而是后天被剥去了大部分的福相,以至于他变成了现在的样子,他被剥去的福相,一部分给了那伪身的药师佛,一部分则是给了你,还有你的儿子、儿媳,给了你们吴家的产业,你们吴家能这么有钱,完全是承恩于您的孙子,吴子豪。”
“虽然不知道你们用了什么手段,但是我估计,大概率是和那伪身的药师佛有关系的。”
“它窃取了,你孙子强大的福缘、福相,才让你们吴家有了今天,可以这么说,你们吴家的富贵相一共十分,你孙子独占十一成,你,还有你的儿子、儿媳,倒欠您孙子一成。”
“他现在贼星显现于财帛宫中,他偷盗东西,只是他福缘、福相剥离后的不良反应之一,后面还有会更多的大灾、大害、大恶的命相在他的十二宫中一一呈现出来。”
“此时,早做决断是好,否则等到事情发展到不可挽回的程度,你们孙子可能会死,你们吴家的福缘、福相也会随之崩塌,你们整个吴家都会不复存在。”
吴中鹿强装镇定说:“你空口无凭……”
我打断吴中鹿说:“这命相一说,本就是我说您信,若是我说了,你不信,那我便只能道一句,言尽于此。”
说罢,我就要起身,刚尝了一口茶的零也是连忙放下茶杯,也站了起来。
见我们要走,吴中鹿这才立刻放低姿态说:“宗小先生,你莫着急,先坐下喝喝茶,我没有说不信,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去消化你说的话,你刚才的那一番话,信息太多了,信息的内容也是太爆炸了。”
我点头,这才坐下,也是喝了一口茶。
零也跟着坐了下去,然后对着吴中鹿说:“我师父能给你们看相说命,已经是你们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了,莫要不知足,而且我师父还是你那大孙子给领回来,你们这次,又是承了你那大孙子的恩,若是没有他,过两年,你们全家人是怎么死的都还不知道呢。”
吴中鹿笑了笑没有接话。
我也没有再说话。
过了大概两三分钟,吴中鹿才开口道:“我对命相一说,深信不疑,虽然我不是你们那样的江湖人,可我本人周易也是研究颇深的,另外我也研究一些佛学,佛学中也有命相、轮回。”
“至于你们说,我,还有我儿子、儿媳借了我那大孙子福缘、福相的事儿,我承认,可以这么说,我以前只是一个赶集摆摊的,自从我儿媳怀了我那孙子,我偶然一次机会得到了这些琉璃珠,然后在经过一场诡异的法事后,我的人生才开始改变,我的生意也是越做越大,最后有了这十几亿的家产。”
“福缘、福相,我偷了。”
说着,吴中鹿慢慢地底下头,一脸的惭愧。
吴中鹿半晌不说话,我才问道:“能把当年的事儿,详细讲给我听吗,就从你赶集摆摊说起,越详细越好,因为很可能一件你觉得不起眼的小事,在我这里就是最为有用的线索。”
吴中鹿则是问我:“你有办法破我们吴家这尴尬的局面吗?”
“现在,我那孙子已经开始出现一些不好的命相了,若是不加以控制,我们吴家迟早都会死在他的手里,可如果我们摒弃了他,那吴家的福缘、福相的基础都没有了,我们吴家照样不复存在,如今我们吴家好像是走进了一条没有回头路的死胡同,两头都是死路,毫无生机可言。”
我说:“你要给我详细讲讲你的事情,若是搞清楚了来龙去脉,说不定我能有办法破了你们吴家的局,若是你讲的不够仔细,我找不到什么线索,想不到破局策略,那只能说你们吴家该有此劫。”
吴中鹿无奈道:“眼下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零则是“哼”了一声说:“有我师父在,就算是死马也给你医活了。”
吴中鹿问:“当真?”
零还要说话,就被我拦下。
我对吴中鹿道:“你且当真的听。”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