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白光再次消退,当视野恢复了正常,卫燃也终于回到了那座紧挨着尤里的坟墓搭建的充气敞篷里。
在他的注视下,在他旁边狗子贝利亚好奇的小眼神下,那支金属羽毛笔也在金属本子最新一页的黑白照片下写出了一行行的文字:
极夜里的星光
伐木工尤里,1942年1月14日,击杀德军勃兰登堡分队伞兵1人后战死,时年16岁。
伐木工蕾吉卡,1942年1月14日,击杀德军勃兰登堡分队伞兵8人。
1月15日,因踩中诡雷落水,上岸脱困后击毙残敌一人后,由其父所救。
1月17日,蕾吉卡假死。
2月2日,蕾吉卡以其母柳波芙·齐克之名加入游击队,先后曾担任狗拉雪橇通讯员、侦察兵、狙击手等职。
1942年5月4日,蕾吉卡于敌后破坏任务行动中,主动担任断后滞敌任务牺牲。
1943年4月4日,追授柳波芙·齐克(蕾吉卡)二级卫国战争游击队员奖章。
1946年夏,蕾吉卡尸体被发现,迁葬于佩琴加游击队员集体墓地。
蒂莫菲(伊戈尔·奥古斯特维奇·彼得罗夫),原在逃正治犯,1942年1月8日加入游击队担任侦查员。
1942年2月1日,执行反偷袭作战任务期间不幸踩中地雷重伤,于返程途中因失血过多及失温牺牲。
1943年4月4日,追授蒂莫菲(伊戈尔·奥古斯特维奇·彼得罗夫)二级卫国战争游击队员奖章。
这短短的几行字写完,那金属羽毛笔又另起一行,写下了两组精确的坐标,以及两枚游击队奖章的编号。
再次重起一行,这金属羽毛笔写道,“谁不想成为英雄,谁又想成为英雄。但在这渴求光明的极夜里,总要有人去做扑火的飞蛾,去做盗火的勇士。”
“是啊.”
在卫燃喃喃自语的叹息中,这淡黄色的纸页也翻了一面,那金属羽毛笔也在缓慢旋转的红色漩涡下写道,“我要去参加游击队了,我的弟弟战死了,我的爸爸也战死了,现在该轮到我去了,总要有人去赶跑那些侵略者才行。”
写到这里,这羽毛笔砸落在了纸页上。卫燃也伸手将红色漩涡里的东西取了出来——那是一副二战德军配发的滑雪板和配套的滑雪杖。
将这套滑雪装备和金属本子全都收起来,卫燃用力搓了搓脸,离开帐篷踩上雪鞋,招呼着仍在胡吃海塞的狗子贝利亚,再次爬上了这座矮山的山顶。
踩上最新得到的滑雪板,卫燃循着记忆冲到了当初掩埋德军尸体的洼地边上。
半个多世纪的时间,这里的地形并没有太大的变化。试着用工兵铲挖开厚实的积雪,没多久他便发现了一具残破不堪的尸骨。
相比山阴面,阳面相对更加剧烈的温度和环境变化,让这具尸体已经残破不堪露出了斑驳的白骨。
可即便如此,却还能分辨出来他们头戴的苏军钢盔,以及胸口处挂着的二战德军方盒子手电筒——他明明记得,当初他在掩埋尸体的时候,把那些方盒子手电筒全都带走了。
赶在狗子贝利亚跑下来之前,卫燃将这尸骨又用积雪埋了起来,随后脱了滑雪板收起来,再次换上雪鞋又一步步的爬上了山顶,返回了山北侧的碎石地。
仔细的收拾了进入历史片段之前才搭好的帐篷等物,卫燃拖拽着这些东西以及偷懒的狗子贝利亚回到山脚,驾驶着雪地摩托离开了这里。
回到那片湖泊的边上,他等手机有信号之后,立刻对照着金属本子提供的坐标搜索了一番。
果不其然,其中一个距离自己现在的位置并不算远,另一个则位于佩琴加区的苏联游击队烈士陵园。
收起手机拧动油门,卫燃驾驶着雪地摩托,循着记忆兜着圈子钻进了森林,最终找到了三座隐藏在荒草灌木和针叶林里的荒废木屋。
得益于极地的气候,这三座用原木搭建的木屋仍旧保持着大体上的完整,仅仅只是屋顶已经发生了坍塌而已。
走进蕾吉卡曾经住过的木屋,残存的原木墙壁上依旧挂着几支锈迹斑斑的步枪和几支tt33手枪。
没有触碰这些武器更没有尝试从这里挖掘出来一些什么东西,卫燃转身又走到了当初存放战利品的那个木屋门口。
小心的打开腐朽变形的木门,当手电筒的光束扫过去,他一眼便看到了门口一侧仍旧没有坍塌的原木桌子下,便放着一个白色的空投箱子,这箱子旁边的地板都已经露出了一个大洞,万幸,箱子本身刚好架在两根粗大坚固的木梁上。
一点点的将这个空投箱子拖拽出来,卫燃戴上橡胶手套打开了上面的锁扣又掀开了残存着锈迹的盖板。
紧接着,他便看到了这里面放着的三脚架、测距仪和那台超大号的望远镜,以及角落放着的几个保存完好的德军饭盒,乃至几个方盒子手电筒和望远镜等杂物。
将这些德军饭盒一个个取出来,这里面有的放着广角镜头的罗伯特相机,有的放着镜头和胶卷,还有的放着小巧的汽油炉。
可当他打开最后一个饭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