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唯穿了鞋子就准备走,红锦出门拿来了一顶黑色的帷帽,三顶白色的。
夏唯:……原本想拒绝的,可大家都戴帽子好像也不出挑了。
他不戴才容易出问题。
戴上帷帽,四人朝夏唯的租房走去。
因为带了妻子孩子,还有书童和弟弟到帝都城,不可能有钱住客栈。
夏唯在贫民区租了一个院子,已经靠近城墙了,周围的环境相对比较农家。
还没走到,虞婔停住了脚步:“不对劲,这附近分明是有探子。”
看了一眼旁边的茶楼,虞婔带着人进去。
居然没有包厢,就在二楼找了个隐蔽的角落。
“红鲤,你去问问,我怀疑附近盯梢的人有可能是在等夏公子回来。”
红鲤点头,转身离开。
夏唯呐呐的没说话,有种不好的预感。
虞婔让小二上了一碗开水,“你在喝药,不要喝茶。”
不一会儿,红鲤回来了:“小姐,夏公子和妻子一家人已经退租了,早就不住在这里了。”
“奴婢去问的时候,的确有人看着我呢!”
“等我离开了,还有人装着不经意的来询问我是干什么的,为何来打听夏公子?”
“奴婢说了,因为夏公子是会试第二名,家有少爷仰慕,想邀请夏公子去参加宴会。”
这个倒是不稀奇。
确实今日放榜之后,考中的学子会被各家邀请。
有意结亲的,有意交好的,特别是前十名,必出前三。
第二名会被邀请很正常。
虞婔一点都不意外:“什么时候搬走的?今天吗?”
红鲤:“早就搬走了,奴婢问了一下,算算时间,应该就是夏公子被沉河底之后一两天。”
虞婔轻笑了一声:“新住的地方在哪里?这应该不是什么秘密吧!”
皇榜不仅贴,还有报喜之人。
住处不可能一直藏着。
红鲤点头:“打听到了,所有人都知道。”
虞婔起身:“那我们去看看吧!”
红锦将茶钱放桌子上,四人又离开了。
夏唯难以置信:“他们这是……早有准备,还是说,背后有人?”
“所以陷害夏某,李代桃僵,这些都不一定全是那两人的意思?”
虞婔笑了:“终于发现了吗?”
“你三弟如何将自己变成跟你一样?他有这样的本事么?”
“今年不仅科举,还选秀,帝都城的房子紧张得很,你弟弟又哪来的人脉,说换就换了?”
红鲤忍不住插嘴:“换的地方还不差,那一片一直都是长期住的读书人。”
“来国子监求学的,以前科举没考上,滞留的。”
“在这种时候想要找个宅院可不容易。”
夏唯震惊极了。
他以为,这只是他的家事。
是他愚蠢,一直没有发现妻子和三弟有首尾。
敢情这两人还不只是勾搭在一起那么简单,很可能还投靠了什么人,暗中不知道办了一些什么事。
他考试都还没考完呢!
就已经被迫陷入了权力游戏?
原本对妻子和三弟还有一丝心软的,此时此刻,也全然消散了。
事件性质不同了,很可能稍微动一下,都牵扯到夏家全族。
无辜的族人,怎么能为三弟的任性和欲望买单?
虞婔让夏唯消化一下,然后缓缓的说道:“你的书童,有没有问题?”
夏唯下意识的想要说没问题。
但是,很多以前的事一闪而过,他突然就说不出口了。
“不,不清楚。”
“那书童……”夏唯有些伤心:“是我买下的孩子,在我身边也有十五年了。”
他一直以为,至少书童是他的人吧!
可仔细想想,妻子和三弟暗通曲款,他没发现,书童也一点都没发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