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没办法的,才给别人喝口胜汤。
就在姜嵋和程宣都离京之事,唐南得到了盛昌帝的单独召见。
盛昌帝才第一次正面提及三公主的婚事,认真的询问唐南的意见。
毕竟,拖不下去了,三公主的年纪不小了。
今年十七了,还不定下来,却又闹得人尽皆知,盛昌帝也头疼。
然而,唐南并没有给盛昌帝满意的答复。
“你不愿意?”盛昌帝眯了眯眼,“朕的公主还配不上你一个状元?”
唐南当即行礼:“若非公主配不上学生,是学生配不上金枝玉叶的公主。”
“皇上,学生没有什么家人了,族内不少风言风语,都说克父克母还克妻,实在是怕伤着了公主。”
“对公主的名声太不利了。”
盛昌帝:“克妻?你成过亲?”
唐南:“没有,但是有一个从小定亲的未婚妻,及笄那年,刚刚下了聘礼就没了。”
确实有这么一个未婚妻,但是他没说的是,未婚妻打小身体就不好,可能每三年都会有一次生命危机。
无论是大夫和算命的,都说她活不过及笄。
婚事只是一场死马当活马医的冲喜交易。
下聘也只是圆了姑娘想要嫁人的愿望。
可是,那姑娘到底没等到成亲那天,说走就走了。
那时候唐南就觉得,人的生命是真的脆弱。
盛昌帝紧皱的眉头松了松:“那只是巧合,怎么就说克妻呢?”
“云逸可是新科状元,怎么能跟无知之人一样,捕风捉影?”
唐南笑了笑:“皇上,不管这事儿是真的,还是假的,但都是存在的。”
“其实最主要的是,这些经历让学生从小立志,要为一方百姓办事。”
“所以,学生斗胆,学生并不愿意尚公主,从而让一直以来的梦想消散于无形。”
盛昌帝噎着,难道身为一国之君,他能说不让唐南为百姓办事?
能说乾宇皇朝不差他这么一个状元?
这个,连自己那关都过不去。
这次为了科举费那么大的心思,不就是为了人才吗?
之前一直犹豫不决,还是更想要唐南这个人才,而不是这样的女婿。
就是被拒绝,多少有点抹不开面子。
“你先下去吧,朕会考虑的。”
而此时,唐南刚刚游街回来,也是挺累的,只想休息。
被盛昌帝这么一诈,感觉更累了,确实需要好好休息。
盛昌帝安静了一会儿说道:“小三,你都听见了?”
“你让朕如何直接下旨?”
虞姝从后面走了出来,脸色平静,似乎一夜之间,以前的莽撞和浮于表面的自傲都消失了,变得稳重冷静了起来。
“父皇,其实这事儿,根本就不冲突。”
盛昌帝:“……何解?”
虞姝:“儿臣下嫁就行了,唐状元依旧可以为百姓办事,儿臣也可以帮忙,造福一方百姓,替父皇分忧。”
盛昌帝瞪大了眼睛:“你也要下嫁?区区一个状元,就这么好吗?”
虞姝:“父皇,二皇姐都可以,儿臣为什么不可以?”
“难道只以为唐状元不如沈家的家世吗?”
“在父皇眼里,儿臣是那样贪图富贵的人?”
“再说了,谁家的富贵又比得上皇家?这么一算,谁都配不上儿臣,父皇不能这么算的。”
盛昌帝:……出息了,还知道据理力争?逐条分析。
“你可想过你母妃是怎样想的?”
虞姝:“就是想过,儿臣才想着自己选驸马。”
“父皇就真的看不出来,母妃替儿臣挑的驸马,都是对六皇弟有利的吗?”
“何曾管过儿臣喜不喜欢?”
盛昌帝再次噎着,这么直白的说出来,还真是无法反驳啊!
看着虞姝真诚的小脸,盛昌帝突然发现,这个女儿长大了。
“何人教你这么说的?”
虞姝摇头:“父皇,没有人,真的就是儿臣自己想的。”
“儿臣只是不愿意事关我一辈子的婚事,成为六皇弟踏脚石。”
“父皇,您也认可唐南的才华,就应该明白,即便是儿臣嫁给唐南,对六皇弟也不是完全没帮助的。”
“只是不像母妃挑选的驸马,对儿臣来说只有牺牲,没有双赢。”
盛昌帝:……对俪妃的观感又多了一些不好的。
看把这女儿都逼成什么样了。
什么时候俪妃变得这么急功近利,半点不顾及女儿的感受了。
回想起这阵子俪妃总在他耳边嘀咕什么青年才俊,跟虞姝相配之类的话,盛昌帝对虞姝的走心无力反驳。
他现在可清楚得很,俪妃口中所谓的青年才俊都是什么货色。
能拿得出手的,是“才俊”的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