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区域房屋密集,人口众多。
房屋几乎都是挨着的,火势不扑灭,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熄灭下来。
程清歌:“这……要怎么做?”
脚下的树有不错的高度,虞婔偏头看向了某个方向:“你不用做什么,藏起来就好。”
“会有人做的。”
程清歌有些不明白,疑惑的顺着虞婔的眼神看去,瞳孔陡然睁大。
只见夜色中,一个身着月白衫的男人无声无息的出现,似乎只是观望了一眼,抬手做了一个不寻常的动作。
几息之后,一股凉意从头顶上传来。
程清歌仰头,感觉有水滴落在脸上,有些迷茫:“下……下雨了?”
话音刚落,雨点变成雨滴,淅淅沥沥的,快速的从小雨变中雨,再变大雨。
整个过程也不过几十息,大雨就朝着火势倾盆而去。
原本越来越嚣张的火焰势头,仿佛被什么遏制住了一样,逐渐的有所减弱。
还在来回奔跑着救火的人们被淋了个透心凉,却凉不到瞬间火热澎湃的心。
“下雨了?”
“天啦,老天下雨了。”
“好大的雨,哈哈,苍天有眼……”
“有救了,这火有救了。”
还拿着各种各样装水容器的人们又惊又喜,没有人去躲雨,仿佛久逢甘露,得到了救赎,纷纷仰着头接受雨水的洗礼。
然后看着凶猛的大火一点点的减弱。
有人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又哭又笑的。
有人毫无形象的躺在地上,望着大雨发呆。
此时此刻,没谁会去嘲笑这些人,内心深处升起一种满足的信仰。
或许老天爷真的有灵,这样的反常酷热天气,怎么突然就下雨了呢?
还下得这么大。
是老天都在帮他们灭火啊!
南崎见雨顺利下了起来,再次感叹祈雨符的强大,收回手,远远的看了虞婔一眼,又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虞婔诧异,不打个招呼吗?
哦,有别人在,需要继续装不熟?
殊不知,上次她灌人家太多灵水,造成了很多狼狈和尴尬,仙气飘飘的男人现在还没缓过来。
脸皮的境界到底还不够啊!
程清歌也不顾雨水扑面,很是惊讶:“钦天监,南大人?这场雨……”
是南大人下下来的?
这……她是看错了,还是没睡醒?
大晚上的梦这么玄妙的吗?
怎么可能真的有人直接下雨的?
回头就看见虞婔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一把油纸伞,早早的就将雨水给挡在了外面。
这举动要是不早知道点什么,她眼睛就瞎了。
所以,公主知道南大人会出手,会下雨?
程清歌第一次觉得脑子不够用,想象虞婔刚刚说的话,可不就是知晓的意思?
本以为南崎能下雨就很离谱了。
公主还知情?
有比这更加神秘玄妙的事吗?
虞婔打着伞:“知道就好,南大人很低调的。”
程清歌:……那可太低调了。
如此神秘惊人的本事,若非亲眼所见,她恐怕以为别人在说什么神话故事。
而,若非公主在身边,她可能也没机会看到吧!
“皇上知道吗?”
虞婔表情微妙:“父皇若是知道,还能低调吗?”
程清歌沉默了,那确实……
一场蓄意为之的大火,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天降大雨给浇灭了,犹如神迹再现一般,成了很多人一辈子都无法忘怀的神仙显灵事件。
许多野史都对这次的神话进行了详细的记载,以及加工和越来越夸张的修饰。
以至于传到最后,反而太假了,很难让人信服。
反倒是大牢因为修建在地下,无法被雨水洗礼,灭起火来又累又费劲,以至于一直到天亮才勉强控制住火势。
时间拉扯得长,能救的犯人都救了。
只是一些穷凶极恶,罪不可赦的死囚没人顾得上,增添了一些死伤人数。
同样的,也有死囚趁乱逃跑,被孙铁带着人堵在了大牢里。
大牢在地下,出口只有一个,只要看住了出口,那些想逃的就跑不了。
混乱之中,孙铁也没法做更多的事,他只有一个,分身乏术。
还指望那些手下的二世祖跟凶残的死囚拼命吗?
不可能,别拼命不成,反而当了人质。
至于死囚犯拿别的犯人当人质……额,都是囚犯,何必为难,猜狱卒和官兵救不救?
所幸大半夜的,这么大的事,即便盛昌帝在熟睡,也被余英叫了起来。
及时的派了禁卫军和刑部捕快,大理寺捕快过来帮忙,解救孙铁于水火,并未造成大的损失。
幕后之人也不是要烧死程安,所以,起火地点多,却没有用助燃之物,及时控制还相对比较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