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皇幽冷的眸光射向出列的御史,压力如山般压在身上。
御史浑身颤抖,咬牙抵抗,努力抬头与夏皇对视,没有丝毫回避。
“太子乃朕亲子,是男是女朕岂不知,自十二岁即位以来,六年来敏而好学,勤于政务。
满朝文武无不称颂,三年前为争幽冥矿场归属,亲率大军与大周朝争锋于西领河。
熬战三天两夜,负伤十处,昏迷一天一夜,醒后复战,终斩大周虎将姬通,夺得幽冥矿场。
那时你在何地,怎不说太子是个女人,今却逼迫太子脱衣辨雌雄,是何居心?”
夏皇声音不大,字字如重锤凿击心灵,御史脸色苍白,嘴角有血丝溢出,已然受伤。
虽如此,仍不后退,直面愈发恐怖的压力。
“陛下,臣对大夏忠心耿耿。
太子自证是给天下一个交代,给文武百官一个交代,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啊,陛下~~”
御史跪下,在殿内不断磕头,每一下都极用力,额头鲜血淋漓。
“放肆,这天下是朕的天下,何需向谁交代,你要太子给你一个交代,可受得起?”
御史挺直脊梁,放声高呼:“臣一心为陛下,一心为大夏,纵百死亦无悔。”
夏皇眼中戾气升腾:“无需百死,一死就够了。”
铮。
夏皇挥手,殿外刀卫的钢刀自动出来,落在御史身前。
“臣死又何惧。”御史咬牙,绝不退缩。
“既不怕死,便诛你九族,下去继续为皇室列祖尽忠吧。”
御史心底冰寒。
然开弓没有回头箭,此刻反悔同样是死,倒不如一咬牙,落后忠臣的名声。
“臣身为御史,理当大胆直谏,漫说九族,纵夷十族又何惧之。”
朝堂之上,文武不语,心中代御史十族默默感谢。
此间只剩御史振聋发聩之言回荡。
“朕成全你,就诛你十族,福公公……”
“御史方浩,假借直谏之机,对太子殿下心怀不轨,有犯上之嫌,今夷十族,遇恩不赦……”
福公公尖锐的声音传遍整个金銮殿,森森杀气让全体文武不敢出声,更无人为御史求情。
殿外刀卫闯入,架起御史就走。
“陛下,陛下,太子是女人,当人前自证,臣纵死无悔。”
御史被禁卫拖出大殿,声音渐远。
可惜了……
某些心怀鬼胎者暗道可惜,多好的机会。
若能趁机让太子脱衣验身,是男是女还重要吗,威信都丢光了。
夏皇一个诛十族,让一些人准备的后手都来不及用。
看情况,夏皇已怒极,再冒头搞事不但伤不到太子,还要搭进全族性命。
早朝散去,消息传出。
东宫。
太子收到早朝内容,将一份看完的奏折放到一旁,重新拿起另一份。
“那方浩跟谁走的近,查一查最近跟谁接触过,统统杀之,事后不必再报。”
碧莲点头,转身离开前殿招来一名殿卫交代两句,旋即返回重新立于原地。
皇城中央大街,一间普通茶肆内。
“大人,经过审讯,所有谣言源头指向几处,醉仙楼是其一。”
罗辰悠闲品茶,听闻属下汇报,放下茶水淡漠开口:“走。”
醉仙楼。
此间生意一向极好,平日食客三教九流皆有。
大堂中,众多食客正高谈阔论,有人谈及昨日下午猛虎营到处抓人一事。
“太子殿下这是心虚了,用此等方式让民间闭嘴呢。”
一名客客摇头晃脑,自觉人间清醒做着点评。
“你这等大聪明,活该去东宫西殿住上一住。”
有声音自身后响起,他回头看去。
来人身着虎首黑甲,猛虎营制式甲胄,瞬间冒出一身冷汗。
“大,大人,小的就是喝多了胡说的,西殿就不必了吧。”
皇城的人知道,西殿是文雅的叫法,其实就是东宫的牢房,进去了想再出来,难。
“带走,将此间酒楼包围,店内掌柜伙计全都拿住。”
醉仙楼内。
两名男子正对坐而饮,一男子身穿黑袍,脸上戴着面具看不到长相。
对面则是醉仙楼掌柜,一个长相平凡的富态中年人。
“事情不用继续了,该做的都做了,效果如何早朝后自有分晓。”
面具男人声音低哑开口。
“东西呢?你们交代的事情已完成,我家大人所要之物呢?”
“不急,东西早晚有一天会给。”
“你们不讲信用。”富态掌柜怒而一掌拍碎圆桌。
木碎如锋利匕首嗤嗤乱飞,扎到面具人身前被一股灵力震碎。
“掌柜的不好了,猛虎营的人围了酒楼。”
门外传来一名伙计的声音。
掌柜色变,冷视面具人一眼,嘭得拍开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