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应该由我来问才是,今日是进深山的日子,里正发现你多日不在家中,有人说看到你进了山,大伙都准备讨伐你呢。”
孙梦挽皱了皱眉头,不满地说道。
“不是……咳咳……我问的是……咳咳……你怎么在这里?你怎么下来的?”冯郎中虚弱的问道。
他自私进山的事情会被发现,冯郎中并不意外,也不在乎,就算他被发现了,村里的人也不能把他怎么样,毕竟他是这个村里唯一的郎中。
冯郎中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他不知道的是,孙梦挽怎么会出现在这个悬崖处?
“采野菜的时候被人推下来的。”孙梦挽淡淡地说道,好像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谁这么缺德……干出这么……丧良心的事情。”冯郎中声音微弱的咒骂着。
冯郎中万万没有想到,孙梦挽是被人推下来的。从这么高的悬崖掉下来,这丫头居然还活着。
“你……可受伤……”冯郎中虚弱的询问道。
“我掉下来的时候被你上面的崖台接住了,除左肩脱臼外,并没有其他伤势。”孙梦挽并没有隐瞒,实话实说道。
“脱臼?”冯郎中好似想起什么来焦急的问道:“那你怎么下来的?咳咳......手我看看。”
冯郎中缓缓抬起双手,想要给孙梦挽查看一下伤势。
看在师徒一场的份上,即便冯郎中再不喜欢这个丫头,也不会看着这个丫头受伤,视而不见。
孙梦挽将自己的肩膀靠了过去。
这个冯郎中在名义上,毕竟是原主的师父,孙梦挽会医术的事情还需要这个师父来打掩护。
孙梦挽首先要做的就是让这个冯郎中认可自己,并自愿为自己打这个掩护。
冯郎中在孙梦挽的肩膀处摸索了一会儿,疑惑的问道:“接上了?你自己接的?”
“嗯!”孙梦挽淡淡的应道。
“你怎么会接的?谁教你的?”冯郎中的声音带着一丝怒气。
冯郎中虽然不认孙梦挽为自己的徒弟,但也不允许这个丫头背着他找别人学医术。
“这十里八村除了您老会医术,还有谁会医术?”孙梦挽开口调侃道。
“我何时教过你复位术?”冯郎中更加狐疑的问道。
冯郎中确信自己从来没有教过这个丫头医术,他更不相信一个连字都不认识的人怎么可能学会医术。
“你老不是给了我很多的医书看,而且我也看过几次,你老如何治疗病人的。”孙梦挽淡淡的答道。
孙梦挽并没有说谎,原主虽然不识字,但她的记忆力非常好,每次冯郎中在治疗病人的时候,从来都不避讳原主。
在孙梦挽看来,要是冯郎中好好教,原主必定是一块可以雕琢的璞玉。
可惜这个冯郎中也是一个不识货的主,孙梦挽不禁心中吐槽道。
“咳咳......你认识字?”冯郎中有些惊讶的道。
“平时没事的时候,跟着言儿一起学了些,大部分的字能认得的,刚才情急之下,便回忆着您老的手法,尝试着复位,不知做的可对。”孙梦挽故作谦虚的道。
“现在手臂可有何感觉?”冯郎中继续问道。
“感觉?有些发麻,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不适感。”孙梦挽在冯郎中面前活动了下手臂道。
冯郎中看着孙梦挽的手臂,片刻过后,他终于开口:“你就这样从上面爬下来的吗?”
“当然,知道你老在下面,我怎么可能放着你不管。”孙梦挽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即便下面的人不是冯郎中,作为一个医者,孙梦挽也无法见死不救。
“我的身体……”冯郎中还未说完,就被孙梦挽打断。
孙梦挽既然想要让冯郎中自愿为自己打掩护,就必须让冯郎中认为她是难得的人才,才能让他愿意认下自己。
“你中毒了,伤口看起来像是被蝎子蜇的,我用刀子将你腿上的伤口割开一条口子,排出了大部分的毒血。”孙梦挽半真半假,地描述着她是如何处理伤口的。
冯郎中半信半疑的给自己把着脉,虽然身上仍有一些毒素残留,但并非致命,只要这几日能将解药服下,就能痊愈。
“咳咳......这也是你从书上学到的吗?”冯郎中试探着问道。
冯郎中记得自己给的那些医书上,并没有有关解毒的方法。
“吴大哥教的,每次进山,他都会教大伙,万一被毒蛇、毒蝎咬伤要怎么处理,您老难道不记得了?”孙梦挽随口编了个借口,搪塞道。
吴大每次进山都会交代一些注意事项,但从未仔细教过人如何处理被毒蛇、毒蝎咬伤怎么处理。
但孙梦挽了解这个冯郎中,他自认为自己的医术在村中最好。
每次进山,冯郎中根本不会去听吴大在说什么,更不可能去找吴大去求证。
“好好好……咳咳......”冯郎中突然放声大笑:“咳咳......好啊!”
孙梦挽静静地坐在一旁,没有插话,只是默默地看着那老头子发疯般地大笑。
“从今日起,你叫我师父便是,老夫必将毕生所学传授给你。”冯郎中心情舒畅地笑着说道。
在这个世界,师父这两个词意味着什么,孙梦挽比任何人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