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郎中捏着竹筒的手越发的紧的,他就知道,他就知道这个丫头叫那个什么盘棋的传话让他带药来,绝对没有什么好事,他本还抱着侥幸的心理,现在真是一点侥幸都没有了。
冯郎中一团火直接冲上了天灵盖,额头的青筋暴起,冲着竹筒大骂道:“你个不孝的,居然敢打老夫冰魄草的主意,怎么的你还想要什么?老夫的命给你,你要不要!”那声音巨大的不用竹筒,楼上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冯郎中这一嗓子,不只是孙梦挽听清楚了,就连周围的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完了吧!都知道你老有冰魄草了,说那么大声,就不能低调些。”竹筒中传来孙梦挽那不知死活的调侃声。
冯郎中:“……!?”他到底是为了什么收这么一个玩意儿当徒弟。
“低调?有你这么一个完蛋徒弟,老夫想低调,低调得了吗?送送送,送吧,你都往藏鸣医馆送吧!”冯郎中也不管不顾了,冲着那竹筒大吼道。
金彻烨:“......??”他可不敢在收孙梦挽送来的任何东西了。
冰魄草!金彻烨不由叹了口气,确实如孙梦挽所说,他的私库中并没有这药草,他有种帮不上任何忙的无力感,不由看向楼下的冯郎中。
那冰魄草比天山雪莲还要难得的珍贵药草,想要采摘这草药,必须冬日入寒冰洞内蹲守,冰魄草从生长到开花只有一瞬,必须要在他开花前立马摘取。
而且每个寒冰洞每年的冬日只能生长一株冰魄草,而且生长的地方也是随机的,全凭采药人的经验。
“师父!别生气,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不是!况且藏鸣医馆又不是不付买药的钱。”孙梦挽挑眉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金彻烨道。
“滚滚滚!谁是你师父,你是我师父行不行,那冰魄草可是老夫我在山上蹲守了好几年才找到的,你说的容易。”冯郎中越想越气,那东西他去年冬天才好不容易拿到手,在他手里还没捂热呢,凭什么这丫头说用就给用了。
“冯老那冰魄草你随意出价便是,在下绝不推脱。”孙茗凡上前俯身行礼道。
“滚滚滚!这有你什么事,给我滚一边待着去,等我骂完我徒弟,下一个就是你。”冯郎中怒瞪了孙茗凡一眼,怒骂道。
“这事毕竟因我…..而起,该负的责任,在下必不会推脱,你老先消消气,气坏了身体不值当。”孙茗凡站在一旁劝说道。
“消消气?有本事你让那死丫头别气老头我啊!滚,看见你就烦。”冯郎中挥手让孙茗凡离开,要不是为了救这个人的儿子,他的冰魄草能保不住吗?
孙茗凡自知理亏,他也知道孙娘子向她师父求药,是为了他儿子求的,即便被这么骂着,他依然陪着笑哄着冯郎中。
古羽墨看了眼一旁站着的吴大道:“竹筒。”
吴大毕竟是个练家子,趁着冯郎中和孙家少爷说话的空档,从冯郎中手里夺过了竹筒,放到古羽墨面前。
“行了,已经可以了,那些人走了。”古羽墨那深沉带有磁性的声音从竹筒内传来。
那声音不大,可却有着冰冷的穿透力,让周围的几人听的清清楚楚,就连站在不远处的冯郎中也都不嘴不言看了过来。
“什么人走了?”冯郎中以为古羽墨在跟他说话,莫名问道,就听吴大手中的竹筒内传来了孙梦挽的声音。
“这么就走了真是没意思,我还没将我师父的家底都说出来呢!他们没听完就去回禀真是亏了。”孙梦挽一脸坏笑的对着竹筒道,眼前却看着在藏鸣医馆外围着的人群中,消失的几个人影。
“不知古兄所说的人,是什么人?”孙茗凡附身行礼道。
昨日孙娘子说如果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找他男人古羽墨商量,说古羽墨头脑精明。
但孙茗凡看到这个除了脖子以下全身瘫痪的中年大叔,他并不看好,他不觉得这个人能帮的上他什么忙。
可刚刚他听这个古羽墨和孙娘子的对话,才发觉这个男人绝不是表面这般简单,尤其是刚刚这男人散发出来的杀气,孙茗凡到现在全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没有消下去。
“知府衙门、保和医馆、富贾商行、鹿宣牙行、零明商行、白帝书院、贵品粮商行、赛仙医馆。”古羽墨不紧不慢的将这几家派出的探子一一说了出来。
“夫君真厉害,他们都乔装过,你居然能知道他们都是谁派来的!”孙梦挽嘴角含笑,毫不掩饰的夸赞道。
可古羽墨此举,不由让金彻夜和孙茗凡心下一惊,是他们小看了这个男人。
“孙府危矣。”古羽墨沉声道。
“傍晚天花病人名单就要公布了,孙府麻烦的事情必不会少。”孙梦挽并不以为然道。
“公布几人?”古羽墨淡淡的问道。
“十人!”
这十人并不是真正得天花的病人,目前医馆中只孙天祺发病了。
孙梦挽之所以公布病人名单为十人,就是想要将孙天祺隐藏在这些人中,让外面的人无法确认谁才是第一个发病的人,他们还要防止保和医馆借题发挥。
“十人太多了,不必如此。”古羽墨又看向了一旁的孙茗凡,沉声道:“孙大少爷还是尽快找人,将孙小少爷在保和医馆治疗的事情尽快散布出去才行!”
“先发制人!”孙梦挽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