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颇瞪大了双眼。
这人是脑子坏掉了吗?
这么嚣张,你爹妈造嘛!
他忍了忍,终究没有骂出声。
廉颇觉得,如果骂出声来,那就彻底撕破脸皮了。
廉颇很清楚,现在的他已经不复从前了。
虽然依旧是老将军,可是他身体不行了,这倒是事实。
“好,既然你这样说,我便给你这个机会。”赵惠文王笑呵呵地说道。
“谢大王!”赵括拱手道。
随后赵惠文王又分派给一众年轻将领各类的任务,让他们率领军队迎敌。
其中廉符被分派了运送粮草的重任,不能直接上战场,这让他郁闷不已。
…………
等到会议结束,廉颇站起身离开,他的身形略显佝偻,背影显得格外的苍老与落寞。
回去的路上,廉颇终于想起来了,赵括这个名字为何会如此熟悉。
“原来是你这小子。”廉颇低声喃喃道,几年前的事情浮现在他的脑海。
赵括是马服君赵奢的独子,从小聪颖过人,自幼便随父亲学习兵法,可以说是家学渊源。
廉颇与赵奢同处于邯郸,两人也算是朋友,平时偶尔有往来。
有一次赵奢醉酒朝廉颇吐槽道:“我儿子赵括是个将才,若是肯努力,未尝不能青史留名。”
“在家中无聊时,我与他一同谈论军事策略,发现我居然不是他的对手,每每想及,心中羞愧。”
廉颇起初还以为他是在炫耀自己的儿子有多优秀,哪曾想赵奢却是认真说道:“但他只会空谈,带兵打仗讲的是随机应变、灵活多变。
“他缺乏灵性,更不懂得如何用兵打仗,根本就是纸上谈兵。”
“如果让他当统帅的话,赵国怕是要毁在他手中。”
赵括的确很聪慧,但他太过自负了。
就好比一个新兵蛋子坚信自己拿着一把枪,按照兵法上讲的就可以打掉一个坦克连。
可最后的结果呢,他不仅打光了子弹,最后自己把命丢了。
廉颇回到家中,脑海中回荡着赵奢的话,早已经对赵括失望透顶,没想到今日居然碰到了这么一个愣头青。
…………
白起率领的秦国大军很快抵达上党。
秦军的营寨内灯火辉煌,士兵们在巡逻放哨,戒备森严,远远望去就好像一条蜿蜒的长蛇。
白起坐在高台上看着面前的沙盘。
这个沙盘是整个上党的地图。
白起穿着黑色的盔甲端坐在高台上,目光锐利,盯着地图上看了许久。
“报!”
“启禀将军,前方探马回禀,赵国人正在布置阵型准备防御。”
“恩,继续监视吧。”白起淡淡说道,他早就料到赵国会布置防线。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的计划。
在白起眼里,赵军毫无疑问就是待宰羔羊,他要做的只是静静等候赵军的到来,然后收割胜利成果就行了。
…………
赵军的营帐中,赵括坐在帅座上看着面前的众将。
“诸位,秦军今日一早已经安营扎寨,他们的兵马经过几日赶路,已经非常疲惫,今日正是我们进攻的良机。
“兵法云,兵者诡道也,攻击是最好的防御。”
“今夜趁着他们休息之际,我们突袭夺取敌军大营,一举击溃秦军!”
赵括的眼神炽烈,他仿佛已经预见了自己建立奇功的场景,甚至有点迫不及待起来。
“末将认为应该先观察敌军虚实,然后再决定出击时机。”
“再说了,我们有五十多万士兵,这场仗我们赢定了,何须急于求成。”
有一名历经百战的老将反驳道,言语之中充满了对赵括的不屑。
他实在搞不懂,大王为什么要让这样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孩指挥作战。
他们都是经验丰富,在军营待了十数载的老将,岂容一个黄口小儿乱嚼舌根。
赵括眉头微皱,这些话都是从兵书中知晓的道理。
难道他要告诉别人,这些都是骗人的,兵法是错误的?
“你知道我们有五十万大军,而秦军只有三十万不到。”
“如果打持久战,每天的粮草消耗极其恐怖,到时候就算秦军败退,我们也会元气大伤。
“我军不宜与秦军拼消耗,必须速战速决!
“而我们占据地利人和,这一战注定是我军胜券在握!”
赵括侃侃而谈,他相信自己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有理有据,绝不存在谬误。
“哼,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我只认我看到的。”那位老将冷哼一声,表示自己不买账。
其余几个老将也是纷纷附和,表示不听他瞎扯,要听他们的。
赵括的脸色阴沉下来。
这些人完全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
“大王派我来指挥,难道你们想违抗大王的命令?”赵括怒道。
几个老将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