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流水,转眼便过了半月有余。
这些天内,张氏每天都会按时将饭菜送往东宫,而且每一餐都精致美味。
杨坚每日依旧不曾露面,但每次她都能收到一个大大的滚字,以及一摞厚厚的宣纸。
虽然张氏每次被杨坚气的跳脚,甚至还暗戳戳诅咒杨坚生孩子没皮炎,但她却丝毫不曾放弃过。
这段时间内,杨坚除了偶尔抽空欺负欺负张氏,剩下的时间基本都呆在御书房,陪同朱见深这位不负责的皇帝一起处理奏折。
御书房内,杨坚翻看着堆积如山的奏折,眉宇间隐隐透着疲惫之态。
朱见深正伏案批阅奏折,偶尔抬头扫一眼杨坚,随口问道:“与东宫内的那名秀女相处的怎么样了?”
听见朱见深的询问,杨坚微微愣了愣,随即低声道:“还行。”
“那你觉得她怎么样,适合不适合做你未来的太子妃?”朱见深挑了挑眉,笑呵呵的看着杨坚问道。
见自己父皇这副八卦的模样,杨坚嘴角猛抽了两下,没有吭声。
见状,朱见深也不介意,仍旧自顾自的说道:“这一点,朕比你强多了。”
听完朱见深的话,杨坚嘴角的肌肉忍不住又狠狠地抖动了两下。
父皇啊,您真是太谦虚了,您这种宠妻狂魔哪是一般男子所能比拟的。
“你慢慢干吧,朕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先出去了。”朱见深将手边的折子合拢,随后丢给杨坚一沓,脚步飞快的离开了御书房。
自从他几天前摔了一跤,力不从心后,才就发觉自己已经老了。
虽然御医每晚都会为他把脉,开方子调理身体,但却治标不治本,效果并不显著。
对此,朱见深很苦恼,索性就将太子带在身边,教导他处理政务的能力。
可谁知这小子处理政务的能力这么牛批,连他这位亲爹都望尘莫及啊。
为此他这几天晚上高兴的睡不着觉,因为这意味着他以后可以提前偷懒了。
想想都激动啊!
看着朱见深那略显落荒而逃的背影,杨坚满头黑线,不敢置信的喃喃道:“这是亲生的吗?”
不用想,朱见深所说的处理事情,肯定是去找他的万贞儿了。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像是捡来的孩童,而非亲生。
“殿下,这些日子来您每日都陪着皇上处理政务,实在辛苦了。”福禄端着茶盏走进御书房笑眯眯的为杨坚递过去。
杨坚接过茶盏,淡淡的瞥了福禄一眼道:“听说这几日,你与张氏的丫鬟春花走的很近。”
春花?福禄瞬间石化,脸色惨白如纸。
殿下您这耳朵也忒灵了点儿吧?
他确实是跟春花聊过几回天。
但也就仅限于聊天,绝对没有任何超越友谊关系的举动。
再说了,他连小弟弟都没有,就算有心思,也使不上劲儿啊!
想到这儿,福禄忙摇头否认道:“殿下冤枉奴才啊,奴才与春花只是普通朋友。”
见福禄这副紧张兮兮的模样,杨坚嗤笑一声道:“既然只是普通朋友,你那么慌做什么?”
见自家殿下根本不吃这套,福禄也懒得解释,反正解释了也不顶用。
不管他说的多么天花乱坠,杨坚都会说他是在撒谎。
看见福禄耷拉着脑袋,杨坚便不再打算逗弄他了。
喝了口茶后,杨坚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轻声道:“说吧,她那边是不是又做好了饭菜?”
闻言,福禄立马点头道:“嗯,刚刚送到寝宫,并让奴才问问殿下,何时回宫吃午膳。”
杨坚忍不住蹙了蹙眉,心中暗骂了一句:这妮子,真的粘人。
他觉得自己已经足够欺负她了,但她却偏要黏上来,像个狗皮膏药一般甩也甩不掉。
想着,杨坚揉了揉额角,沉吟片刻后,才开口说道:“她宫中的礼仪学的如何了?”
“有没有背地里偷偷哭鼻子?”
“若是想家了,你就告诉她,抓紧滚蛋,以免在东宫碍本太子的眼睛。”
“太后那边也催促了,抽空本太子还要去应付一番呢。”
“如果她学礼仪学的差不多了,明日东宫内的卫生就全部交给她打扫了。”
福禄默默无语,殿下你这样对待一个娇滴滴、柔弱无骨、楚楚可怜的少女真的好嘛?
当然,这些话福禄只敢在肚子里嘀咕嘀咕。
他听着杨坚絮叨,只好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待福禄走后,杨坚拿起桌子上摆着的奏折翻看了起来,不久后,他的眉头皱成了川字型,神色更是变得凝重无比。
“东厂和西厂的权利都越发大了起来,这是一个问题……”说罢,他掏出一张密密麻麻写满了字迹的纸,将东厂和西厂记录下来。
…………
早晨,当第一缕阳光射入东宫的那一刻,杨坚终于舍得睁开了双眸。
在床上慵懒的伸展了一个姿势,随后在床幔外侍候的宫人帮助下穿戴整齐后,他迈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