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杨坚看着张氏,一板一眼的说道:“张氏,你走吧,离开东宫。”
他语气淡漠,没有丝毫波澜,更没有因为张氏受伤而怜惜一分,仿佛在叙述着一件与他毫不相关的事情。
然而听了他的话,张氏顿时傻眼了,“什、什么?”
“我说,东宫不欢迎你,你可以滚了!”
说完,杨坚便转身离开。
福禄则朝着呆怔的张氏露出了一丝抱歉的眼神,然后也紧跟着杨坚离开。
“小姐,我们现在怎么办啊?”春花看着渐行渐远的杨坚和福禄,慌乱的拉扯着张氏的衣袖,不知所措的询问道。
她不明白,好端端的太子殿下为什么会突然让她们走呢!
闻言,张氏缓慢的眨了眨眼眸,努力使自己镇静下来。
虽然她不明白杨坚为什么要赶她离开东宫。
可她明白自己是人,是有委屈、有苦衷,有尊严的人!
不是只知道吃饭和睡觉的牲畜!
既然杨坚执意要让她走,那么她凭什么还要为了这个男人而低三下四?
就算再如此喜欢一个人,能当饭吃,能当被窝钻吗?
显然是不能的!
自己对他一见钟情,说她见色起义也好,说她贪图富贵虚荣也罢,她都不否认。
如果喜欢一个人连表达出来都不敢的话,这样的喜欢还能称得上是喜欢吗?
不能!
他不仁,就不要怪她不义,全当这半个多月来所做的饭,以及夜间的思念,还有偶然间遇到的欢喜,统统喂狗了!
想通之后,她倏尔松开春花的手臂,目含坚毅之色道:“春花,打包行李,我们走!”
“小姐……”听她这么说,春花顿时就急了,“小姐,咱们真要走啊?”
张氏抿了抿唇瓣,一字一句道:“走!”
话落,她率先迈步朝外走去。
春花见状,只得快速跟上去。
……
御书房内,朱见深正埋首批阅奏折,时不时发出一阵咳嗽声。
他朝门口瞥了一眼道:“这个臭小子怎么还不来,这样下去我还怎么偷懒啊?”
说罢,他无奈摇头,继续专注于手中的奏折。
然而就在这时,他忽然觉得胸口处传来一阵闷痛感。
“嗯……”闷哼了一声后,他捂着胸口仰躺在椅子上,大汗淋漓。
他感到自己心中非常不安,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将要失去一般。
忽然,门口响起了脚步声,随即一名小太监匆忙跑进御书房。
他颤抖的喊道:“陛下,万贵妃刚才走在路上,突然摔倒了,已经晕了过去。”
“什么?!”一听这话,朱见深猛地站起身来。
然而他才刚刚迈动步伐,胸口又是一疼,然后他身形踉跄的跌坐在椅子上。
“陛下,您怎么样?!”见状,那小太监吓坏了,立刻跑到朱见深的身旁。
此时的朱见深哪里顾得上自己,他强撑着站了起来,然后快步往承乾宫跑去。
“朕没事。”说着,他加快了步伐。
那小太监担忧的看了朱见深的背影一眼,也赶忙跟了上去。
很快,朱见深就来到了承乾宫。
此时,万淑芬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额头上冷汗直流。
她苍白的脸上带着浓厚的病态。
数十名宫女守候在寝室外,她们一个个神色惶恐,战战兢兢的跪伏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息一下。
“怎么回事,万贵妃怎么会突然昏迷不醒!”一进入寝室,朱见深就焦急的问道。
听到皇帝的质问,其中一位宫女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她瑟瑟发抖道:“奴婢只知道贵妃娘娘去东宫和太子殿下吵了一架,好像还见血了,然后贵妃娘娘在回来的路上就晕倒了。”
闻言,正坐在床畔给万贞儿擦拭额角的朱见深大骂道:“这个混蛋东西,给我把他找来,朕今天必须好好收拾收拾这个不孝子!”
这次,他定要狠狠的惩治他,让他记住教训,省得以后在犯浑!
一名太监应了一声是,然后赶忙退出寝室,请杨坚前来。
“太医呢,太医呢?!”待那太监走后,朱见深冲着寝室外怒吼道。
一听这话,原本守候在寝室外的几名太医走了进来。
他们纷纷跪倒在地,战战兢兢的回禀道:“陛下,微臣等人已经替贵妃娘娘诊断过了,发现贵妃娘娘得的是心病。”
“这种病只能靠贵妃娘娘自己调节,微臣等人无能为力。”
一听这话,朱见深的面容变得极度阴郁起来。
“胡言乱语!”朱见深瞪圆双目,愤怒斥责,“心病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出现,朕平时对她那么好,怎么可能得什么该死的心病?”
这些该死的庸医!平日里不学无术也就罢了,如今竟是满嘴胡言,实在该死!
“陛下,微臣等人所言句句属实,贵妃娘娘确实患了心病,而且病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