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妃用异样的眼神看着眼前的男子,她清晰的记得曹武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不过中庸之才,生性胆小怯懦,这也是自己的父亲扶持他登基的主要原因。
没想到,转眼之间就变了模样,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但,这并不是潘氏想见到的。
“陛下,现在我大秦危在旦夕,兵临城下,不如暂时退让,唯有如此,才能保住大秦基业啊!”
潘妃声音之中都带着惶恐。
“不要说了,朕是不会逃跑的,也是不会和谈的。”曹武淡淡的说道,“潘妃,你下去休息吧!”
潘妃感受到曹武目光中的冷漠。
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这时,外面响起内侍慌乱的声音,“陛下,紧急军情,匈奴五十万大军已经兵临城下,正在叫阵、喊话!”
“什么?岂有此理!”
!。
曹武神情一紧。
忽然想到了什么,说道:
“高湛,快,给朕更衣,将朕的甲胄,不,去将高皇帝那一身甲胄取来。”
“啊!是。”
外面的高湛听了不敢怠慢,赶紧让人去了武库,将大秦高祖皇帝的甲胄取来。
漆黑的甲胄虽然保养得当,铁片明亮,但仍然清晰可见上面的痕迹,有刀剑留下来的,有箭矢留下来的,上面,每一道痕迹都预示着一场战场,似乎是在彰显盔甲主人的丰功伟绩。
“看见这副铠甲了吗?这是我大秦高祖皇帝浴血奋战的证明,上面沾染了我先祖的热血。”
“看到这副盔甲,你让朕投降?去和谈?恐怕朕死后都不能见列祖列宗,我大秦的每一寸土地,都是不容侵犯的。”
曹武抚摸着面前的盔甲,冷冷的扫了一眼地上的潘妃。
曹武从一边的兰锜上取下宝剑。
剑名定秦,乃是大秦皇帝佩剑,吹毛断发,乃是神兵利器。
“走。”
曹武已经顾不得地上的潘妃了。
盔甲很重,但心情更重。
,就好像一座大山,压在身上。
曹武握紧手中宝剑,登城墙,远望。目中所见,是乌泱泱的匈奴大军,旌旗摇曳,鼓声阵阵。
“皇帝小儿,滚出来送死!”
!。
“孩儿们,随我拿下这大秦的都城。破城之日,城中钱财、美女,应有尽有!”
!。
“……”
匈奴王的嗓门很大。
站在城墙上,曹武都能听见。
还有匈奴大军的叫嚣、狂吼,活脱脱就是一群未开化的野蛮人,可却战斗力惊人,让人望之生畏。
这时,群臣闻讯赶来。
为首的正是丞相,潘易。
“臣潘易率文武臣工,拜见陛下。”
曹武转身望着对方。
“潘相,人来的很齐啊!”
潘易听了嘴角抽动,目光深处生出一丝怒火。
皇帝的意思很简单,这么晚了,这么多的臣子居然一起前来,这本身就是有问题的。
“陛下,丞相心忧国事,故而召集我等连夜相商。”
说话的是兵部尚书崔实,潘易的乡党。
曹武嘴角上扬,略带讥讽之色。
“哦。可曾商议出来了?准备怎么应对?”
崔实正容说道:“陛下,臣等认为,敌人兵临城下,为了我大秦基业,当和谈,割地求和,请匈奴退兵。”
“你们呢!你们都是这个意思吗?”
曹武右手握住定秦剑望着众人。
一干大臣无人敢说话。
“怎么,都认为丞相说的有道理吗?”
曹武脸上的笑容更甚了,但双目中寒光闪闪。
“陛下,臣认为不妥。”
人群之中顿时传来声音。
是刑部尚书沈追。
“陛下,我应天城有兵马十万之众,有人口百万,兵器粮草充足,城高池深,足以坚守城池,陛下再下诏勤王,天长日久,匈奴必退。”
“陛下,沈大人想当然尔!”
礼部尚书陈言颤巍巍的走了出来,大声说道:
“陛下,匈奴大军前来,不过是为了求财尔,我大秦地大物博,金银财宝不计其数,赐予匈奴一些钱财,就可以让其退兵,这样还能避免将士伤亡,何乐而不为?”
曹武听了握紧剑柄,望着潘易。
“潘相,你认为呢?”
“陛下,臣等都认为陈大人说的有道理。”
潘易老神的说道。
“众卿可认得朕身上的这副铠甲?这是高皇帝所穿,铁甲之上,还沾染着高祖皇帝的鲜血。”
“先祖浴血奋战,舍生忘死,才有了今日的大秦,一寸山河一寸血,后辈子孙,谁敢妄言弃之!”
“匈奴,茹毛饮血之辈!恶狼而已!”
“称臣、纳贡、和亲?不过是一时苟且!”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