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林月儿,见过钟公子。”
女子上前对着钟荣行了一礼,眼中含羞带媚,让人不由心生思春之念。
钟荣连忙还礼。“在下钟荣,多有打扰还望林娘子勿怪。”
发现他对女人说话突兀显得笨拙起来,林月儿掩唇一笑,然后退回到林正贤的身后。
瞥了一眼女儿的模样,林正贤干咳了两声。“咳咳……钟公子且随老夫去先去阁楼,将马匹和行李放一放,也好让厨子略备薄酒为你们接风洗尘。”
“恭敬不如从命!”
钟荣四人随着林正贤父女朝着主楼旁边的一处偏阁行去,而林正良则是去安排那几户佃农的住处。
钟荣跟在二人身后,同时打量着坞堡内的各种建筑。
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坞堡两边多有木楼竹舍,应是佃户们居住之所。除此之外堡内还有石砌水井,修补农具的打铁铺,石木仓库等等,颇为完备。
钟荣的目光落在主楼下方正和几名堡丁说话的武师身上。
居然是一名鲜卑人!钟荣提防起来不由将手握在腰间的佩刀上。
似乎看出了钟荣内心戒备,林正贤呵呵笑道:“钟公子但请放心,此人乃是鲜卑逃人,其家族得罪了代国拓跋氏,仅两人幸存,因还有些武勇所以老夫收其做了堡内武师。”
见钟荣仍旧面带异色,林正贤对着那武师招手呼道:“阿忠,你且过来片刻。”
远远听见声音,武师这才注意到林正贤和钟荣等人,他撂下几名堡丁缓步而来。
“家主,唤我前来可是有事?”
武师未至三十,身材只是一般的结实算不上强壮,半脸的络腮胡子,一看就是个粗人。他语气不冷不热,似乎对林正贤父女并无太多好感。
“这几位是堡中贵客,这位是钟公子,他们若在堡内走动勿要加以阻拦。”
鲜卑武师对着钟荣拱了拱手,埋头之际他眼中有异样之色一闪而逝。
钟荣将他的表情和眼神看在眼里,并未多言,同样拱手还礼。
“呵呵,他就是这副性子,几棍子也打不出个屁来,贤侄见谅!”
说着话,林正贤继续带钟荣四人向着主楼旁边的偏房而去。
简单的交待了一个服侍的婆子几句,林家父女便先行离去。
供客人居住的偏房共有两层,上下共有八间房。
被婆子领入二楼的一间雅室,郑大郎忍不住叹道:“我的个娘嘞!这林家的产业可了不得,供客人住的偏房居然也如此豪华。”
郑大郎所言不差,二楼的四间房舍虽然不甚宽敞但却颇显雅致,其中山水墨画,书法字帖挂在墙上,匠心独具。
但旁边的几间却与这间不尽相同,钟荣不经意在想这间房可能是由书房改造而成的。
钟荣两兄弟住在此间雅室,而张标和郑大郎住隔壁的一间。
虽有四间房,但毕竟是陌生地方钟荣还是让两人同住以免发生意外,出身在外多一个心眼总是好的。
服侍的婆子是个哑巴,用手比划了半天,钟荣才明白她是说有什么需要尽管去楼下叫她,然后便转身离开。
“阿荣?”
旁边的钟厚见弟弟看着哑婆子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忍不住唤了他一声。
本该是客自远来喜庆之际,但钟荣却感觉这婆子离去的背影尽显落寞。
摇头将这些想法从脑海中消散,钟荣回身看了一眼钟厚问道:“大兄,怎么了?”
“你说外面几百亩的土地和如此坞堡需要多少钱才能建成?”
“恐怕至少需要五六千贯左右。”
钟荣心道:这座坞堡其实不大,若是兄长去到长安洛阳那种地方,恐怕会被那里的宫阙和豪宅给惊的合不拢嘴吧?
将各自的行李放下,几人便在阁楼里到处看着新鲜。
将整座阁楼里里外外都欣赏了一番,几人复又回到二楼的一处廊台观看着堡内的景象。
郑大郎指着一处对三人说话:“你们看那里有一片竹林。”
钟荣从那些佃户居住的房舍处收回目光,果然发现坞堡的后门外有处绵延数里的竹林。
正值初夏,竹林郁郁葱葱。阵阵微风拂过,根根翠竹迎风招摇,尽显诗情画意。
是夜,饭桌上。
堂中各置小案,每一张案头皆摆着几样丰盛的美味菜肴。
酒则是魏晋以来上层人士最爱喝的葡萄酒,每张木案皆有一斛酒,众人以酒盏对饮,不时谈天说地。
萍水相逢的林家以此来招待钟荣几人,不得不说已经算是十分豪爽了。
入座者,钟荣四人。包括林正贤、林正良兄弟,以及林正贤之子林生,其女林月儿,那个鲜卑逃人武师也在。
自从在堡间空地见面时,无意中察觉到鲜卑武师神情有异,钟荣上桌之后便对他多有观察。
但入座以后,那个叫做阿忠的武师却只管吃喝再未显现出任何的不寻常来。
林正贤抠了抠鼻子,似乎觉得不妥他又捋着胡须对左近下手位置的钟荣笑道:“不知贤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