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异物拂面,钟荣大骇。
以左手执灯,右臂猛然抽刀而出。
刀势迅猛无比,瞬间将眼前之物劈作两段。
所劈之物仿佛并非实体,一刀击出虽将此物斩断却未逢什么阻碍。
钟荣这才发现不过是暗道之中久无人迹,而生出的一张蜘蛛网,虚惊一场罢了!
“阿荣,你没事吧?”暗道窄小,钟厚只见其拔刀还以为弟弟遇袭,连忙端起了弩机如临大敌。
“大兄我没事,不过是蜘蛛网而已。”
有这个插曲,两人更显小心翼翼。再度行出数步,前方出现了一个向下的阶梯。
阶梯上日久生尘,积灰颇多。下方则更显黑暗,仿佛通往幽冥地府。
两侧墙壁不时有蛛网相连,钟荣不得不一边行走同时用刀锋将蛛网一一清理掉。
整个暗道里只余二人的呼吸之声,寂静的可怕,再加上黑暗与蛛网密布更显可怖。
心里默默数着阶梯的层数,已经超出了一层楼之数。
钟荣暗道:“看来这处暗道应该是通向修建在地下的密室。”
“沙沙沙”的脚步声在暗道中回荡,再无其他,落针亦可闻之。
又下十数台阶,终于到底。
举灯四望,果是一处底下暗室。
隐约有风从顶部传来,因是通有几处排气口,但夜间黑暗不能窥其所在。
密室中尚余有两处灯盏,钟荣上前查看发现灯油未干。
将两盏油灯纷纷点亮,整个地下密室开始明亮起来。
伴随着逐渐扩散开来的光线,密室的一角有一道黑影。
定睛细看,赫然是一人坐立于此!
钟厚吓了一跳,早端起了弩机,锐利的弩矢已在弦上,旦夕便可射出。
“你是何人?”钟荣手扶佩刀,对着那人出声质问。
没有回答!那人依旧静静坐着,似在对着墙壁上的一幅画走神。
将灯盏放下,手扶刀柄缓缓向着那人身前移动,对方若有动作钟荣有信心一刀将他格杀当场。
来到正面,钟荣终于看清了那人的面孔。
不过是一套挂在座椅上的衣服,其用木架撑着从远处看恰如一人坐在此地。
钟荣把上面的官帽取下,将帽间积灰吹散,拿在眼前仔细观瞧。
官帽上绣有华丽的鸟兽云纹,应为后赵文官之物,年代并不长远。
见只不过是一套空衣服,钟厚不由长舒口气,他依旧端着弩机去检视密室中的其他地方。
钟荣将帽子重新放了回去,抬头去打量着壁上的画卷。
同样是一幅人物的肖像画,但这幅却比楼上房间里的那幅要细致传神的多,显然并非出自一人之手。
画中之人穿着一身汉式武将的铠甲,手杵佩剑站的笔直,眉目之间仍能观其威严。
不难看出此乃一副黑光铠。
黑光铠属于高等级的鱼鳞甲为掌权将领所穿,而明光铠虽然制式也是鱼鳞甲,但在胸部背部还加入防护板,较为沉重,多为冲锋将军所有。
画卷下方题有一笔篆字,“林氏第一代家主:晋、高乡侯林文远。”
从画卷处移开目光,钟荣转而打量着这间密室。
整间密室比起楼上的房间还要大些,但却无太多陈设。
除了这把木椅和画卷之外,正中有几张苇席,看来有人曾在这里聚众密议过事情。但地上的席子已经腐朽不堪,年代甚远。
密室的屋角左右各摆放着一只大木柜,除此之外再无它物。
兄长钟厚已经站在一个柜子的前面,拭了拭上面的蛛网灰尘他一个动作便将柜子打开。
只闻“叮”的一声响,在寂静无声的密室里传来,似乎有什么东西被触及到了。
“兄长当心!”钟荣两步上前一个飞扑将钟厚向旁边拽去。
二人刚从柜子前方闪身,便有三只短矢从柜中的横梁上射出,直直没入后方的墙壁里。
“这……这柜子里居然有机关?”钟厚抚了抚心脏部位,惊魂未定。
“想必是有些年头了,幸而机簧没有立刻弹出。”
钟荣也不由道了一声庆幸,兄长虽然普通人一个,没有什么大志甚至有些怯懦,但对自己却是无微不至,钟荣可不想失去他。
重新回到柜子前面,发现机簧的卡扣上已无箭矢,钟荣这才将视线放在柜子里陈设的物件上。
看着柜子底层码放的整齐之物,金光灿灿晃人眼睛。
“是金子!”
钟厚拿起一块掂量了一下,一锭应该是十两,这里足足五十锭共五百两黄金。
钟荣的眼睛却被柜子上层的另外一物吸引住了,再也挪不开目光。
是一柄直刀!
白玉般的刀柄上有翠绿云纹,甚为漂亮。但刀鞘却不知用何材料而成,朴实无华毫不起眼。
刀柄连接处的虎头吞口上四枚绿幽幽的宝石镶嵌在眼部,使得它仿如活物栩栩如生。
它似在对着钟荣言语:“快来!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