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府衙后,叶轩墨率先找到李元北说明来意。
“府台大人,下官今日想与您完成交接,不知您意下如何?”
当然了,虽说是双方交接,其实就是双方的幕僚交接,这也是叶轩墨临行前为什么要找这么多师爷的缘故。
府内的各类刑案,民案;衙门的各类文书;还有各县赋税等等都有专门的师爷交接。
像这些双方都聊得好好的,唯独聊到查粮的时候,李元北非常严肃的开口了。
“叶司马,查粮之事你有所不知,此事事关重大,当挑选良辰吉日才能开仓查粮,本官已经找人帮你算好了时辰。”
“九日之后,便是良辰吉日,到时候你再开仓查粮吧。”
叶轩墨一听李元北这话语,他便无声的笑了笑。
九日之后?到了那时,你都已经出宁波地界了吧?到时候我开仓查粮,粮仓内要是缺粮少粮,或者全部都是发霉的粮食,那倒霉,背锅的不就是我了吗?
所以,九日后查粮,叶轩墨是不可能认的,随后他便赶紧开口道。
“府台大人,粮仓之事还是要当面交割清楚的,下官也派人算过了,今日其实就是开仓查粮的吉日。”
“我们择日不如撞日,就定为今日如何?”
李元北听到叶轩墨的话后,他知道肯定是糊弄不过去了,可是这么短的时间内,粮仓怎么可能填满。
所以,他必须要留出足够的时间,只能看向叶轩墨微笑道。
“叶司马如此关心粮仓之事,也是我宁波之福。”
“本官想起来了,三日之后,也是开仓查粮的吉日,不如我们就定于三日后查粮如何?”
叶轩墨瞧见李元北这模样后,他也明白李元北是打的什么主意,但是叶轩墨也必须要配合他,因为粮仓之事捅出去对双方都没有好处。
李元北可能会因此被贬,而自己也可能因为此事,得罪其他同样挪用粮仓的主官,到时候自己在官场可就真是寸步难行了。
因此,叶轩墨也只能客气的朝着李元北行礼道。
“既然府台大人已定好时日,那下官便不再多言了。”
随后,李元北的师爷便与叶轩墨所带来的师爷完成了衙门文书,刑案,民案,钱银等事件的交接。
陈万松瞧见叶轩墨时不时将目光投过来后,他便明白了叶轩墨的意思,快步来到叶轩墨的身边小声汇报道。
“子义,这些东西我们基本上都查过了,账目基本上都有亏空,但也都在允许亏空的范围内。”
在华夏,官员交接的时候这种情况最为常见,每位离任的官员都会在允许亏空的范围内多亏空一些,毕竟是他们在离任前能捞的最后一笔。
叶轩墨对此也不意外,只要能够顺利交接就行。
“既然在范围内,那便正常交接吧。”
不过,叶轩墨一想到自己与李元北之间的关系,便忍不住的再补充一句。
“交接之时,一定要多注意那些公文,瞧瞧有哪些公文是还未办理的,一定要格外注意,莫要被摆上一道。”
陈万松听见叶轩墨的叮嘱后,他微笑着点点头回应道。
“子义,你且安坐,此等小事我等都明白,不会让你失望的。”
就在叶轩墨与李元北进行交接之时,京城御书房内。
吏部尚书季元洲手捧一份名单转交给海公公。
“陛下,这是吏部拟定的就任知府人选,还请陛下过目。”
四品官员已经是中高级官员,是需要皇帝亲自任命的。
仁治皇帝瞧见这一份名单,他抬头望了季元洲一眼。
“既然几位阁老都已经看过了,那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朕看完之后给你答复,只是从这新任宁波知府黄宗森的评语上看,此人似乎还需再历练几年。”
“那便先将宁波知府一职空悬吧,等三年大计后,再做考量。”
此言一出,季元洲自然秒懂仁治皇帝是什么意思,便恭敬的朝着仁治皇帝行了一礼道。
“陛下圣明。”
当仁治皇帝选择将宁波知府一职暂时空悬的消息传出,京城内的一众官员也就越发肯定仁治皇帝要重开市舶司衙门了。
一旦重开市舶司衙门,那便意味着要将牌堆打乱重新洗牌,到时候其中的利益就能重新分配了。
以前有市舶司衙门做掩护,内陆的家族可以光明正大的将货物运往沿海,一大半用于正常贸易,一小半便走私赚取大量的利益。
可在市舶司衙门关闭后,内陆家族就没有理由运货至沿海,若陆路走私至沿海,那其中的风险就太大了,所以这海运的走私生意逐渐被沿海家族垄断。
一时间,大量的书信被送往各地。
在朝会上,朝堂诸公也为此事吵得不可开交,沿海的官员自然要坚持海禁的政策,内陆的官员,还要武勋们自然都要主张开海。
文官之间自然更多的是因为利益,武勋们自然关注的是有战事,便有战功。
之前仁治皇帝对外开战非常谨慎,那是因为当时的大周需要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