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捂住了嘴巴,她根本不能说是上辈子的事情,只能一遍又一遍的追问请求。
村长一一应下后,无奈挂断了电话。
旁边,正在腌咸菜的沈母从屋外探头进来:
“又是沈宁?”
“嗯。”
沈聪文的情绪不高,他有点担心沈宁的状态,村子里有过风声,说沈宁的丈夫被抓了,离婚后又被亲妈赶走,情况很不好。对沈友这么关注,估计是想家了。
沈母手下不停,见儿子这样也上了心:
“他们家就是被那杨凤害了,好好的一家子现在搞成这样,你也别愁,我等会去村里窜窜门,现在外面打工的人陆续回来,估计会有沈友的消息。”
沈聪文赶紧过来帮忙:
“我给你弄,妈你赶紧去!”
沈母没好气的白他一眼:
“你就是个捏笔杆子的,你会做什么?等会还不是要我来返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放心,这事你妈会给你办好的,你急什么。”
沈聪文没说为什么会对沈宁的请求这般上心,沈家妻离子散的情况是一块,更多的却是他一直没告诉沈宁关于沈在的事情。
那孩子,至今还恨着这唯一的堂姐,连着沈宁每月寄来的钱都不要。
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沈家村这头的事情沈宁并不知道,等到有了沈友的消息已经是半个月后。
雪花飘落,地上树枝上连着窗台上都有不少雪,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这雪一连下了三日,都没停歇。
沈宁的情绪更是一日低过一日,在某个平常时刻,忽然就有人给她报信。说有人电话打给了小卖部,找到了她要的号码。
她一下丢开了书,拖鞋踩进雪堆,直接奔了过去。
小卖部老板看见她一头的雪,鞋子都跑掉了,简直被吓了一大跳:
“你这闺女,出什么事啦。”
“电话......”沈宁的声音颤抖的都要咬到了舌头:“我要打........电话。”
老板赶紧给她拿了听话筒,沈宁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的去按,整个人抖的不行。
辗转了好几个地方,她才终于问对了地方。
电话拨通,嘟嘟嘟很久,才传来一个声音:
“喂?”
是个中年男人沧桑的声音,背景音很嘈杂,像是在什么工地。
到处都是嗡嗡的机器声,还有人说话的声音。
沈宁讲了好几句,对方才勉强听出了沈宁的身份。
“小宁?!你是小宁!”
沈宁眼眶都红了:
“叔......叔叔,是我,沈宁。”
“哈哈哈,小宁,你最近怎么样啊,小在小时候最喜欢你了,你过年回来不?”
沈在?
想到小时候那个一直跟在自己屁股后面整天叫姐姐的臭小子,沈宁眼睛里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她忍住哭腔赶紧说:
“叔叔,你听我说,你现在,立刻,马上就回公司,说什么这几天都不要送货了。我立马去看你!”
沈友有点摸不着头脑:
“怎么了?我刚去外地送了货,手里还有单子,也不好马上就去啊。”
“你有危险!”
是车祸。
可要说这是上辈子的事情,还是太过玄幻,沈宁害怕沈友不相信,赶紧解释:
“是我一直做一个同样的噩梦,都梦见叔叔你出事了.....”
上辈子,这场大家以为会马上就停的雪会慢慢辐射,包括金市。
而沈友上辈子呆的物流公司正好给他派了个去山里的单子.....
一场大雪封路,路面结冰,沈友一去不回。
上辈子,她那弟弟在小时候死了母亲后,又一次失去了父亲,而她自顾不暇,和李良才争取了好几天,好话说尽,都不能收养这个可怜的弟弟。
沈在一个人便收拾了行李,从李家消失,李老太还检查了好几遍屋子看东西没少,才从猪圈放出了自己。
那时候,沈在早已经没了踪迹,谁都不知道他究竟去了哪里。
沈宁此刻想到这里,满脸都是泪痕。
她只能一个劲的去劝沈友不要接单子,呆在公司,不要再挣钱,她要去看他,给他和在在带礼物。
她说了很久,就流了多久的眼泪,问到了最终的地方,又听到叔叔千百个保证,下雪天绝不接单子,她才不舍得放下了电话。
老板犹豫了下,给她递了一包餐巾纸。
沈宁捏在手里,手指弯了几下都没办法去打开包装,等看到那青白僵硬弯曲不了的手指,她这才感觉到身上比冰还要寒。
老板不忍心,给她打开了包装,扯出了张餐巾纸递给她:
“擦擦吧,等雪停了,你再回去吧。这么大的雪,你一个女娃晚点打电话就算了,何必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啊。”
沈宁听着那絮絮叨叨的声音,整个人被身体的寒意恍惚了一阵,好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