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爷心中咆哮着,恨不得柳长生立刻就魂飞魄散!
可见到孙雪瑶哭得不能自己,泪汪汪的模样,孙老爷到底心中不忍:罢了,人都死了……于是孙老爷强行拉着胡夫人和孙雪瑶出了柳长生的屋子,由得肖洛依作法,将魂魄送进地府去。事毕,胡夫人和贴身的婆子扶了孙雪瑶回自己房里不提,孙老爷却在前厅留下了肖洛依一行人。他还有些事情要问。此时已经天色微明。一夜未睡,肖洛依安安静静,坐在那里不动如山,只垂眸喝自己的茶,泛白的小脸透着柔弱,哪里还有刚才作法时候的干脆利落?“肖娘子,我想问问,能否帮我找到那背后的人?”肖洛依毫不犹豫地摇头:“不能。”“我给银子!”孙老爷的语气很是自信。肖洛依深深地看了孙老爷一眼,声音娇柔,语气果断:“邪道为他们所用,我若是为了你跟那邪道去对抗,我怕赚来的银子没命花。”孙老爷:“……”他是做生意的,换成自己,也不愿意接这个危险的买卖。“那您可有别的法子找出司家背后的人?”孙老爷用上了尊称。虽然目前的线索直指司家,可孙老爷直觉哪里不对。司家已经是背后有靠山了,这几年的生意很顺,也比自家的财富多上不少,怎么会做这样大一个局,只为了能坏了瑶儿的姻缘?肖洛依笑了:“既然对方是冲着你家大小姐的姻缘来的,这门亲事还在,他们自然还会有所动作。”“你只需等着,后面作祟的人自然会再出手……”孙老爷立刻就反应了过来。是,从玄学方面不好下手,还可以从世俗角度下手调查。是不是司家,只需要调查司家跟知府大人家最近是否有亲密接触就知道了。孙老爷瞬间就想明白了一切,当下不顾年龄的差距,冲着肖洛依端端正正行了个礼:“今日多谢肖娘子的大恩!等此间事了,再言谢。”考虑到肖洛依一行人昨晚彻夜没睡,孙老爷本想让他们休息一日再回去,可肖洛依却死活要立刻就走。孙老爷明白她心中的顾虑,大方地给了三千两银子,再亲自恭送肖洛依夫妇和问星道长到府门前。马车要走一个时辰才能到家,孙老爷又让车夫多牵一匹马,把陈怀瑾家的马车驾着,送他们回去再骑马回来。马车骨碌碌往家走,肖洛依刚一出城就睡得天昏地暗,陈怀瑾也没撑着,靠着肖洛依睡了过去。问星道长挂在车辕上,若不是车夫拉得快,睡着的他就直接栽到路边沟里去了。昏睡的一行人不知道,之前镇着柳长生魂魄的房间里,一个容貌阴柔、一双桃花眼的道士正在气得跳脚。他快步冲出门外,冲着门外的小厮怒吼一声:“谁进了我的房间?”那小厮吓得人都哆嗦了一下,赶忙跪下认错:“仙师!仙师!并没有人进去啊!这门锁都是好的呢!”道士却怒发冲冠,一脚将那小厮踢倒:“老子东西丢了,你敢说没人进去?若是没人进去,那东西是谁偷走的?”小厮连连磕头:“真的没有!真的没有啊……”这道士穷得厉害,来了以后所有的吃穿用度都是司家供养的,他那房间能有什么?洗得泛白的犊鼻裤吗?谁耐烦去偷?“去请你们老爷过来!出大事了!”看着小厮连滚带爬地跑掉,道士一甩袖子,满身酒气和脂粉气息回屋了…… 肖洛依直到马车停下,才迷迷糊糊醒来,感受到耳畔一阵阵热气吹着,回头一看,才发现旁边躺着熟睡的陈怀瑾。陈怀瑾的鼻息扑打在自己的耳后,怪不得热乎乎地。一行人刚进院子,立刻就发现不对劲。好多人!堂屋里头挤挤挨挨,院子里团团站着的多是附近的村民,都在小声议论着什么。发生了什么事?门边坐着个百无聊赖的吕盈盈,一看到肖洛依,立刻就一跃而起:“洛依姐姐,你可算是回来了!”竟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肖洛依指了指水泄不通的堂屋:“怎么回事?”吕盈盈看一眼堂屋,面色立刻又垮了下来:“我爹来了。”“你爹?吕神医?”肖洛依震惊地挑眉。“嗯。”吕盈盈更郁闷了,瘪着嘴,“他一定是来叫我和师姐回去的。”肖洛依:“……”怎的?不想走了?“那这些人是干什么的?”问星道长指了指屋里。“我爹刚来,说是我在这里住了好些天,白吃白住的,所以今天就给雷公村的人义诊,看病不用给钱。这不,就都来了。”肖洛依:“……”陈怀瑾上前,喊了一嗓子:“别都挤在里头,出来外头,一个一个排队!”或许是来自强壮体力的震慑,村民们纷纷回头,看到陈怀瑾那坚实的臂膀后,很快排好了队。人群中竟然还有陈怀钱和陈怀顺兄弟,对上肖洛依不敢置信的眼神,兄弟二人不约而同地把脑袋转向另一边。只要我不看你,我就不丢人。肖洛依:“……”人才!不多时,就听陈怀钱吼了一句:“什么?不给拿药?那你给看什么病?”吕盈盈一听这动静,从门口一跃而起,冲进了堂屋里,声音比陈怀钱还大:“你再喊一声试试看?!”小丫头声音大,眼神也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