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兄弟呢?都是猎户?”威远侯又问。
“这……这小的就不知道了……”司寇伟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不对劲!很不对劲!侯爷问话的方式不对劲。他问猎户的身份,却没问是谁,他还知道这猎户有兄弟!侯爷认识这猎户?!再想想猎户和威远侯的相貌有三分相似,那猎户虽然没说话,可行的是晚辈礼!司寇伟的后脑勺阵阵发麻,却怕管事多嘴说错话,赶忙接话:“他有一个大哥,也是猎户,还有个弟弟,却因为从小有心疾,只能在家待着做些轻省的家务事,旁的什么也做不成。”“哦?你怎么知道?”威远侯目光看向司寇伟。司寇伟擦一把额头上的汗:总不能说自己为了杀他娘子,所以调查过他?然后再先后折进去了侯爷培养的三十几个手下?于是司寇伟张口就来:“这陈怀瑾的娘子姓肖,会看相算命堪舆之术,在永州府有几分名气。”那管事赶忙也接话:“那问星道长和肖娘子关系也很亲近,今日就是问星道长陪着来的。问星道长就是大名鼎鼎的广衍道长的弟子。”威远侯蹙眉:怎么又跟广衍道长扯上了关系?!“回头你告诉彭大人,让陈怀瑾和肖娘子来见我。”威远侯对那管事说了一声。管事不知道是不是陈怀瑾冲撞了威远侯,瞧着威远侯又不像是生气,赶忙飞奔着去跟彭大人汇报去了。彭守良听到管事的话,也是一阵茫然,一边让人去后宅传话,一边细细问起管事的情形来。当听说陈怀瑾对威远侯行的是晚辈之礼时,彭守良心头一跳:莫非这肖娘子的相公竟是威远侯的什么远房亲戚?!后院,肖洛依正远远地看着问星道长做法事,她自己倒是清闲地喝茶吃点心。知府大人府上的厨子很不错,点心做得香酥可口,不是特别甜,还特别化渣,尤其是绿豆糕和桂花糕,可谓入口即化。肖洛依前后已经吃了两碟子糕点了。胡夫人坐在肖洛依身旁,听到管事婆子的传话时,很是惊诧地看了一眼肖洛依,然后微微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等管事婆子走后,胡夫人这才告诉肖洛依:“我家大人说,前院来了位贵客,说是听说肖娘子擅长风水堪舆之术,想见见肖娘子。”肖洛依诧异地看了胡夫人一眼:能在知府夫人眼里都算得上是“贵客”的,到底有多“贵”?她下意识掐指一算,顿时一愣。“好。这就走吗?”肖洛依起身问。胡夫人点点头:“肖娘子请跟着胡妈妈去。”胡妈妈是胡夫人从娘家带来的,当下就伸手相邀。肖洛依款款而去。前院松竹厅,知府大人正陪着刚刚“散步”回来的威远侯坐着,管事就过来禀报了:“那肖娘子和他相公都过来了,要现在让他们进来吗?”知府大人看向威远侯。威远侯微微颔首,然后看向知府彭守良:“不知彭大人可否回避一二?”彭守良愕然,然后起身:“当然可以!”彭守良不仅自己回避了,还将松竹厅所有的下人都撤离出去,司寇伟更是远远离开了松竹厅,门口也是威远侯的贴身护卫守着,不让人近前。陈怀瑾看到肖洛依的时候,神色微微一松,立刻就下意识伸手。肖洛依冲他露出一个柔柔的笑容,将手递给他,喊了一声:“相公。” “没事吧?”陈怀瑾问着话,上下打量了一番肖洛依。肖洛依摇摇头:“没事。”陈怀瑾点点头,叮嘱肖洛依:“一会儿你别怕,一切有我。”“嗯。”夫妻两个携手进了松竹厅,松竹厅中只有威远侯一人,三个人六只眼面对面,沉默是今晚的康桥。最终还是威远侯先开口:“怎么?也不知道行礼了?”陈怀瑾默了默,终究还是拱手为礼:“见过父亲。”“……你们的娘呢?”“死了。”“死了?什么时候的事情?”“六年前。”“怎么不往京城送个消息?”“送消息有什么用呢?您会来?还是会叫人接我娘的灵柩回京?”陈怀瑾语气淡漠,说的仿佛是旁人家的事。“……”威远侯难堪地沉默了一瞬。“怀现和怀瑜呢?”“去外地了。”“怀瑜有心疾,四处乱跑什么?”威远侯微微蹙眉。“所以大哥才跟去了。小弟身体不好,觉得拖累了我们,闷闷不乐,大哥怕他闷出心病,带他散心去了。”陈怀瑾说这话的时候,隐隐带了情绪。“咳咳……你们还好吗?”威远侯以手捂着唇,咳嗽两声。“挺好的。”陈怀瑾的语气恢复了淡漠。“……”再次沉默了片刻之后,陈怀瑾拱手:“若是您没有别的事情,我们就告退了。”威远侯看了肖洛依一眼:容貌倒是生得好,可这风水堪舆之术……正经人家的姑娘谁做这个?!罢了,反正如今这关系……“人前别说认识我。”威远侯淡淡地道。“是。”陈怀瑾答应一声,行礼后,拉着肖洛依就走。门外远远地站着知府大人彭守良,显然是有了什么消息,见他二人出来,赶忙进去了。“侯爷,这陈怀瑾和肖娘子都在我永州府地界住着,可需要下官照拂一二?”彭守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