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洛依掐指一算,微微蹙眉:那邪道怎么又出现了?!
一个邪道,又不是做生意的,按理说不会为了一个铺子去害人,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他这是为人所用。肖洛依问黎锦荣:“来买铺子的是谁家的人?”黎锦荣:“孙家。”肖洛依挑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孙家?!哪个孙家?”“孙元旭。如今的府城首富。”黎锦荣说着话,小心翼翼看了一眼肖洛依。他是知道肖洛依之前帮孙家做过事的,甚至心里还怀疑过,这事儿是不是肖洛依做的手脚。不过看肖洛依如今的反应,似乎不像是肖洛依做的。若是肖洛依做的,她不该是这样的反应。肖洛依垂眸思索片刻后:“我跟你走一趟。你稍等。”眼看着肖洛依进了大门,黎锦荣的夫人石秋婵忍不住燃起了希望:“老爷,这样能行吗?”黎锦荣咬牙:“她敢跟我们走,就至少有三分把握,再说,你甘心被孙家这样硬生生欺负?”“不甘心!”石秋婵咬牙,眼巴巴看着大门。肖洛依将情况跟陈怀瑾说了,目光却落在鸿元道长身上:“道长,若是我去了府城,三弟这边能帮我看着吗?”鸿元道长目光在陈怀现和小白狗身上掠过,点点头:“你去忙你的,家里没事。”有这两位在,还能出什么事儿?肖洛依放了心,看向陈怀瑾:“那这就走?”于是夫妻二人驾着车跟上了黎锦荣的车子。不过是隔了一天,看到陈怀瑾又驾车跟人离开雷公村,落马坡的人看得无比眼热。不是说乡下人家没有银钱,寻常不去集市和镇上吗?他们这隔天就往城里跑,怎么这样悠闲?!赵二和温大元也看见了,赵二忍不住期待起来:“大元,你说他们今日回来,会给我们带酒肉吗?”温大元不知道,他诚实地摇头:“他们家的事情我哪知道?昨日村口的瘸子说,陈家有大事,不见外人,昨日不就没让外人进村?”赵二眼底顿时掠过失望。这落马坡上百般无聊,今日一早他已经去将庆云和彭佳玉接了过来,让彭佳玉捶腿,让庆云做饭,没事再欺负一下那些流放的贱民,生活质量一下子就上去了。就是这酒肉不好解决:新陶镇骑马也要小半个时辰,还要自己掏银子,他肉疼。一旁正在给赵二缝补衣裳的侯巧玉眸光沉沉:“前面那辆马车昨日也来过,今日又来了。是去有什么事情?”赵二恍然:“那陈怀瑾的娘子会八卦相面算命,是这永州府有名的神婆,想来就是被请去做这事了。”一说到这个,赵二都忍不住流口水:“这事儿来钱快啊!我听说肖娘子如今随便给人算命看相,消灾化煞,都是百两银子起步呢!”“我怎么就没有那个命,能娶上这样貌若天仙又能赚钱的娘子?”赵二一想到这个就叹气,忍不住一脚就踹向彭佳玉:“就是你这个丧门星!老子刚将你买回家,就得了个这样没前途的差事!”彭佳玉被踹得呜咽一声,却不敢争辩,只默默掉眼泪。庆云最看不得她那泪水涟涟的柔弱模样,忍不住一巴掌甩了过去。 “哭什么哭?哭给谁看?喏!你的侯爷在那边割草呢!去吧!伺候他去!”谁要去割草?!彭佳玉更不敢说话了,泪落如雨。赵二看得心头微痒,咳嗽一声道:“去抱些草和树枝来,一会儿烧饭用。”这山里头,别的不多,就是草多树多。彭佳玉答应一声去了。侯巧玉垂眸:这赵二真是废物,陈怀瑾媳妇既然那么能赚钱,你倒是下手啊!光是羡慕有个屁用!女子一旦委身与人,还能怎的?自然是向着你的。不行,还要再拱拱火。更远一些,正在割草的陈彦峰突然被拽住了衣裳:“爹,我饿了。”陈彦峰回头,看向陈怀珏,孩子一脸菜色,睁着俩大眼睛正看着自己,满是渴望。陈彦峰:“……”我也饿,可是有什么用?一天就只能吃两顿稀粥啊!永州府衙就给了两袋子杂粮,这么多人要吃到这荒草坡开垦出来再种出粮食,否则一大家子饿死不论。那边的声音传过来,陈彦峰不由得看向那边,正好看到自家夫人低眉顺眼地在缝补衣裳。陈怀珏也看了过去,看到赵二正在吃东西,不由得想起了那块米:“爹,娘那里有没有吃的?”陈彦峰苦笑:“等你娘回来了,你自己去问你娘。”不管侯巧玉这会儿给谁暖床,孩子总归是自己的,她总不至于自己有吃的却不给孩子吃。侯巧玉缝补好了衣裳,眼巴巴看着赵二。曾经高高在上的威远侯夫人,此时却如此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面带哀求,这极大地满足了赵二的虚荣心。赵二心情大好,甩手丢给侯巧玉一个白面馒头:“拿去吧!”那模样,仿佛施舍乞丐。饶是赵二如此轻慢,侯巧玉还是露出一副感激涕零的神色来:“多谢赵差官!多谢赵差官……”接过馒头回窝棚,侯巧玉还没走出去三步远,斜刺里就冲出了陈怀珏,眼明手快地朝着她手里的馒头扑过去。侯巧玉没躲,由得他抢走了大半个馒头,只剩下掌心那一小块。她看向周围,正好对上几双渴望的眼睛,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