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要杀了你!”中年道士看着散落一地的东西,快要气疯了,抓起其中一样,就朝着陈怀瑾冲了过来。
陈怀瑾蹙眉:这厮光着呢!叫娘子看见了不好!
于是陈怀瑾直接一箭射过去。
箭簇入肉的声音十分沉闷,把个叶黛儿吓得再次尖叫起来!
意识消散前,道士还想不通:明明自己准备如此周全,怎么就会被这猎户给暗算了?!
穿着衣裳时,腰上脖子上挂着一堆护身符,能确保就算陈怀瑾射上十箭八箭自己也能活命,可他怎么就挑自己洗澡时来了呢?!
头顶木簪还有残烟缭绕,唯一贴身的护身符刚刚已经用掉,身无寸缕的倒是手中还拿着一个邪物,就不甘地闭上了眼睛,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陈怀瑾蹙眉走过去,摸了摸他的呼吸脉搏后,第一件事就是扯过被射得全是洞的道袍,盖在了道士身上。
肖洛依没有白练功,从树上出溜下来时,很干脆利落。
进了院子,视线跟乔月容对上一瞬,肖洛依面无表情地挪开视线,进了浴房。
陈怀瑾再次蹙眉:“你别掀开,他没穿什么。”
肖洛依对这种中年男人没兴趣,尤其还遍地鲜血的情况下。
“啊……”
浴桶里的叶黛儿还在大呼小叫,肖洛依蹙眉:“弄晕她。”
太吵了。
陈怀瑾听话地踢了一颗空间荷包中爆出来的漆黑小珠子在叶黛儿穴位上,尖叫声戛然而止。
肖洛依松了一口气:耳根子总算清净下来了。
她蹲在中年道士面前,先将道士魂魄拘了出来,却见他魂魄上黑雾缠绕,显然是业障缠身。
“真脏!”肖洛依龇牙咧嘴地挥手,一道旁人看不见的漆黑巍峨的拱门平地拔起。
感应到了这里有刚死的魂魄,那漆黑拱门中射出好几道胳膊粗的锁链,径直将道士魂魄缠住。
刚刚还无知无觉的道士魂魄被锁链缠绕的瞬间,瞬间痛醒,惨烈地嚎叫挣扎起来:“嗷!”
肖洛依冷眼看着他的魂魄被拖入阴间,那拱门又悄然消散,拍拍手道:“完事了。走吧。”
“那这些东西呢?”陈怀瑾虽然不懂,却也知道:这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留在这里会遗祸无穷。
肖洛依看了一眼那些东西,有些嫌弃地挥手就收进了空间中的一个箱子里。
设立了结界,生怕这些东西的气息弄脏了空间。
日行一善,无量天尊。
出了净房,一直站在院子里的乔月容见二人要走,终于出声:“肖娘子,陈二爷,能不能救救我?”
肖洛依没接话,看了陈怀瑾一眼。
陈怀瑾沉声道:“凭什么?”
是啊,凭什么。
乔月容已经想过这个问题,立刻给出条件。
“我娘家是京城乔家,这次威远侯府出事,我娘家并未受到牵连。”
“若是二位能帮我一把,我会求求我娘,让乔家帮二位一次。”
陈怀瑾看向肖洛依:娘子,帮不帮?
肖洛依对什么京城乔家的情分不感兴趣,不过刚刚她看戏的时候,看到乔月容宁死不屈的样子,倒是有两分钦佩。
歪着脑袋想了想,肖洛依上前一步:“你想让我们怎么帮你?”
乔月容笑了一声,语气温和:“能否请二位帮我给京城送一封信?二位不必亲自去,您想办法给我寄去就行了。”
流民寻常是不跟京城联络的,一方面是律法不让,另一方面也是怕连累了京城那边。
肖洛依点头答应了。
这事儿倒是能办。
乔月容立刻去屋里找纸笔写信,写完后也不封口,双手交给了肖洛依:“请您寄给我爹。”
肖洛依接过信,当着乔月容的面看了起来。
这信没有抬头,没有结尾,只简单说了自己被迷昏送人折磨,被救下来。中间也没有署名,关键的名字用了空格代替。
肖洛依看得茫然:“这你爹能看懂?”
乔月容点头,语气笃定:“我小时候常和我爹做这样的游戏,我爹能懂。”
肖洛依又看了一遍,确保不会害死自家,这才点头:“成,我给你寄出去。”
“多谢陈二爷和肖娘子!”乔月容双膝跪地,端端正正行了个大礼。
肖洛依看着她褴褛的衣裳却露出端庄的气质,莫名有种敬佩。
陈怀璋放着这样好的娘子不珍惜,却跟妖精似的小妾鬼混,真是瞎了眼!
肖洛依扭头去看陈怀瑾,陈怀瑾也正好看过来:“娘子,你可有旧衣裳?给她一身吧,她这一身出不去门。”
肖洛依当然有,她从空间拿出一套粗布衣裳递过去,乔月容立刻就拿了进屋换去了。
肖洛依调侃地看着陈怀瑾:“怎么?心疼她了?”
陈怀瑾眸光沉沉:“我娘当初也宁折不弯,我爹也嫌弃她。”
不同的是,娘亲当年是被迫带着三个孩子离开,乔月容却是被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