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诏国主的车队到达安南客栈前,肖洛依已经将安南客栈的老板身份说给南诏国主听了。
南诏国主戴着面具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来,他身边随行的近侍却神色微动,看了南诏国主一眼。
“那我们今日是在安南客栈落脚?”南诏国主问近侍。
近侍微微躬身:“是。”
原本不是,但国主这样问了,自然是可以的。
于是自然有人飞奔着去安南客栈打前哨。
可没多久,护卫就飞奔着来回禀:“国主,安南客栈那边正有人闹事,您看……”
是换个地方住?
还是叫人把事情平了?
有人闹事?
国主和肖洛依和陈怀瑾对视一眼,国主道:“去看看。”
车队到达安南客栈时,远远地肖洛依就看到安南客栈门口聚集了一群人,正闹哄哄的。
安南客栈的老板孙秉义正站在门口,一脸苦涩地看着面前的场景。
“怎么回事?”
陈怀瑾跳下车,转身接住肖洛依的手。
南诏国主也好奇,缓步下车,跟上了肖洛依和陈怀瑾的步伐。
“我男人就是在你这里不见的!很多人都看到了,那天他进了你们客栈,后来就没出来过!”
一个穿着绸缎厚棉衣的女子正在门口涕泪交流地控诉。
那狰狞的五官和敦实的身材,都告诉所有围观群众:这是个骂街战斗力很强的女子!
肖洛依和陈怀瑾挤进人群中听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这女子的相公是从前孙有为的同僚,前些日子来安南客栈吃饭后,就再没出现过。
当时一同来吃饭的人不止这女子的相公一个,还有好几个人,都没回去。
那女子就认定了相公是被孙秉义害死了,倒不是要孙秉义赔命,而是要求孙秉义赔钱。
因为她还有两个孩子,孤儿寡母的要把孩子养活大,需要银子。
掐指一算,肖洛依忍不住蹙眉,看向孙秉义。
孙秉义也看到了肖洛依。
他知道肖洛依有本事,有些心虚地抿嘴低头,避开了肖洛依的目光,可片刻后,他又勇敢地对上了肖洛依的视线。
“肖娘子!您来了!”孙秉义对那妇人爱答不理,却转而对肖洛依恭敬行礼。
肖洛依点点头,再看向那妇人。
妇人感受到孙秉义对肖洛依的态度,对肖洛依充满了敌意:“你是谁?”
肖洛依声音温和清亮:“你先不用问我是谁,我只问你,你相公是做什么的?在哪里做事?用什么手段养家?”
“我……我相公是猎户!”妇人自然知道自家相公是匪徒,可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拿出来外面说。
“猎户?”肖洛依看了一圈周遭的人,大家似乎对此都没有疑虑。
显然这话大家都没怀疑。
她忍不住笑了:“是猎野物?还是猎过往商旅?杀人越货?”
“哗”地一阵哗然响起,众人顿时都炸了,纷纷后退远离这夫人,议论声也瞬间就起来了。
“杀人越货?”
“猎杀过往商旅?”
“不会吧……”
也有人开始疑虑:“我也觉得不对劲,一个猎户的婆娘,还带着两个孩子,能穿戴得这样好?”
这话一说,大家都打量起这妇人来。
是啊,这妇人双手肌肤细嫩,脸上也光洁细腻,一看就没做过什么粗活。
身上穿的是绸缎,头上戴的是足银的簪子,耳坠是金的,手上还有银镯子……
怎么看都不像是寻常猎户人家的娘子。
“你胡说!”妇人惊慌起来,她左右看看,“我男人就是猎户,靠打猎为生的!因为本事高,所以我们过得好!”
这话要说也没毛病,可肖洛依却立刻就笑了。
“你男人既然是猎户,打了野物是要卖了才有银子的吧?”
“你男人寻常在哪里卖他猎来的东西?”
“去年一年都打了些什么好猎物卖了?能让你们过得这样宽裕?”
“你但凡能说出来,大家自然能去查证,到时候你说的是真是假,就都认了!”
“若你男人不是那杀人越货的盗匪,到时候再来找旁人的麻烦。”
“若你男人是盗匪,谁知道是不是事发了,叫人给抓了?”
“还是打劫遇上了狠角色,叫人给杀了?”
这话一说,围观众人纷纷点头,都说这个法子好。
还有围观群众热情建议:“你就说嘛!在哪个镇上卖的就行,到时候我们给打听打听……”
夫人明显慌乱,却又不肯轻易放弃,只咬牙道:“我怎么知道在哪个镇上!爷们的事情,我哪里知道?!”
“那他打了什么野物你总知道吧?兔子野鸡可供不起你穿戴这些好东西!”肖洛依嗤笑一声,追问。
众人又是一阵好奇:“对啊对啊,打了什么?是不是打大虫了?”
“什么大虫?最近一年,你听谁家说打了大虫?”
“就是!大虫哪有那么好打?”
肖洛依抿嘴一笑,又恢复了温柔的语气:“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