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何人,报上名来!”孔立江升堂,一副冠冕堂皇的模样。
肖洛依看了孔立江一眼,立刻就看出来他中蛊了。
既然中蛊了,十有八九也是被人控制了。
报上名来之后,肖洛依不等孔立江开口,就先插话:“孔知府,你也中蛊了,别是也被人控制了吧?”
孔立江面色一白:她怎么看出来了?
围观群众也都哗然:孔知府也被下蛊了?
那定然也是被控制了!
“你若是愿意,我现在就可以为你解蛊。”肖洛依说完,看向孔立江。
孔立江白了脸色,他当然愿意,可是想想后堂那个女子的行事,孔立江的脸更白了。
你解蛊有什么用?
那个活祖宗还没走呢!回头她还能再下!
“胡说八道!你怎可胡言乱语?什么叫我中蛊了?”
“你这是想让我偏袒与你,所以先恐吓威胁本官?”
“看来不打你是不会听话了!来呀……”孔立江说着就准备将签子丢下去,打肖洛依一顿。
可另一边,花府的管事不答应了:“且慢……”
孔立江的动作顿住,看向那管事,他认得这管事,这是花夫人的外宅大管事。
花夫人果然重视这肖娘子,自己这还没开始审问呢,大管事都来了。
不过花夫人不在家,她出去打仗去了,所以……一个管事又能怎样?!
孔知府手中的签子还是丢了下去:“肖氏藐视朝堂,打十大板,以儆效尤!”
“孔知府!”大管事怒喝一声,心中涌起浓浓的愤怒。
“花夫人带兵在外,保护我归化州的乡民,知府大人却要趁机对我花府贵客屈打成招吗?”
“不知孔知府这是什么道理?”
这话一说,大堂门口的围观群众也骚动起来:花夫人之前,交趾国的小股军队曾经多次打进过归化州,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自从花夫人当家,归化州已经安稳了好些年,交趾国来犯的次数都少了许多,打进归化州更是再没有过。
孔知府身为朝廷命官,本该带队出征,去保护自己的子民。
他不去也就罢了,却趁花夫人不在,趁机欺负花夫人的贵客!
这是要寒了花夫人的心哪!
花夫人可是大家的保护神,怎么能让花夫人寒心?
“不能动刑!”
“对!不能动刑!”
“等花夫人回来再说!”
“让花夫人定夺!”
“……”
群众们只管照着自己的心意喊,孔知府却气得七窍生烟!
花夫人在时,他发出的命令但凡没有经过花夫人的同意,就都是放屁,根本出不去知府衙门。
如今花夫人都不在家了,这些刁民,居然还一心只有花夫人,将自己这个朝廷命官置之脑后!
“放肆!我乃大业的朝廷命官,归化州的知府!难道我没有资格审判一个杀人嫌犯?”
“来人!给我打!”
签子终于丢在了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可两旁的衙役却都面面相觑,竟没人往前行刑。
孔知府气得手脚发凉:“你们……你们……”
衙役们纷纷低头,心虚地不敢看孔知府。
他们都是本地人,妻儿老小都在这里,孔知府过两年或许就调走了,可花夫人却是这里的土皇帝。
若是今日打了肖洛依,就是得罪了花夫人。
往后就算花夫人不出手,左邻右舍都会主动疏远他们。
众目睽睽之下,让他们站在知府这一头跟花夫人对着干,他们哪里敢?!
孔知府面皮紫涨,最终却只能怒吼了一句:“退堂!”
进了后衙,孔知府灰头土脸对上毓秀圣女轻蔑的眼神,狼狈地转开了目光。
“孔某无能,指挥不动人。”
“若是圣女想要达成所愿,不如将外头那些衙役差官和他们的家人全都中上蛊?这样他们就都听话了。”
毓秀圣女嗤笑一声:“孔知府是觉得,我的蛊虫都不用本钱培养的吗?是个人就有资格用我的蛊?”
孔知府:我谢谢你看得起我?!
“现在孔某骑虎难下,圣女可有什么好法子?”
毓秀圣女再次嗤笑一声:“你骑虎难下与我何干?我只要结果。”
“若是你不能达成我之所愿,就别怪我下手狠毒。”毓秀圣女说完,指了指前衙,“知府大人还不去判案?”
孔知府咬咬牙,转身又去了前衙。
他却不知道,刚刚孔知府一离开,前衙就闹开了。
大管事上前问肖洛依可有受伤,今日具体什么情况。
当听说这背后都是五毒教的毓秀圣女所为时,大管事也满脸凝重:“这可如何是好?”
肖洛依看了一眼后堂,悄声道:“我怀疑那个毓秀圣女就在后堂……”
孔立江重新回到前衙的时候,大管事已经不见了踪影。
另一个管事虎视眈眈地看着孔立江,一副“你敢动她,我们就跟你拼了”的架势。
肖洛依一脸平静地看着孔立江,等他出招。
孔立江只觉得头痛。
“肖氏,你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肖洛依:“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