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岛公社政府在半拉山村的村东头道北,向西依次是邮电局,医院,供销社和中学。
道南则有畜牧站,多经办,拖拉机站和兽医站。
白峰向西行走,在畜牧站门前,迎面四个十八九二十啷当的青年横着就逆行过来了。
搁到两年前,白峰肯定是横着膀子撞过去,在雾岛公社,老子才是老大好不好!
但此时,他刷地就躲到了道边,让那三个青年过去了。
那三个青年斜着眼睛看白峰。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踹沟里去!”一个斜眼青年说道。
白峰赶紧把目光转移到前面,移步向前走去。
两年不在这条街上混,江湖已经没有了哥的传说。
这几个青年难道是这两年自己不在才冒出来的?一个也不认识。
“平哥好!”白峰刚走了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问好的声音。
回头一看,有一个骑自行车的家伙从东面而来,一条腿支地和刚才那三个青年虚头巴脑。
三个青年点头哈腰地给对方划火点烟。
白河继续前行,在走到多经办门前的时候,身后一辆自行车追了上来。
在经过白峰身边的时候,骑车人歪着脑袋盯着白峰看,然后嘎一声刹住了自行车。
“哎呀!这不是白二癞吗?你出来了?哈哈!我还以为你会死在里面。”
白峰皱眉:“张平!两年不见,你这变化不小啊!这眼皮怎么都变成抬头纹了?还有你这嘴,切切能装一大盘子了,你这两年怎么长得?像是从漫画里生出来一样。”
张平,西台大队上吴屯的混子,白峰没进去之前可是和上吴屯的人经常打生打死的,他进去也是和上吴屯的人有关。
上吴屯还有一个混子刘志,这两个家伙经常结伴而行,随帮唱影,惹是生非。
不过今天这两个家伙倒是没有狼狈为奸,也不知道是不是死了一个。
“张平!刘志呢?你们平时不是蛇鼠一窝,形影不离吗,他今天没和你一起出来,莫非是遇到了什么不幸?”
刘志比张平还可恨,那王八蛋一天到晚的耍些阴谋诡计。
你若是像诸葛亮那样能耍出水平,整出花样也行,就弄些被人一眼看穿的把戏,就是小学四年级水平的猫腻。
“姓白的!咱们可是还有些账还没算。”
“张平!我不想再搭理你,你以后最好也不要来找我的麻烦,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各自横淌竖流。”
“握草!从来都是勇往直前的白癞子这是在监狱里磨破胆了?”
“懒得理你!”
白峰不想再搭理他,从道北穿过公路到道南,走进了拖拉机站。
...
赵海的眼睛里充满了羡慕嫉妒恨。
凭什么他老子带着一群人在屋子里打扑克,他得在外面干活?
他也喜欢打扑克好不好!
赵海无精打采地在拖拉机站的那排厦子前,越看越觉得这活儿他干不完。
正在垂头丧气的当口,他又看到了白峰。
“峰哥!你真是我的大救星,你来得太是时候了。”
“啥?我是你的大舅哥?这多不好意思,你有姐吗?”
“谁说你是我大舅哥了,我说你是我的大救星!你是不是又要回家?我送...”
“我是来坐拖拉机的,我才不坐你的自行车了,蹲屁股不说还不安全。”
白峰看到了那辆22马力拖拉机就停在拖拉机站办公室门口,只是司机不知道去哪里了。
“你这就没良心了,现在嫌弃我的自行车了!”
“别扯淡!那22拖拉机司机呢?”
“在屋里打扑克呢!那货一看有打扑克的像兔子一样就钻进去了,对了!你今天到公社来干什么?”
“我这不才出来吗,要到派出所来激活一下户籍,否则没有公民权的。”
“今天星期天,你吃饱了撑的今天到派出所来。”
“可不是呗,刚出来还没适应外面的世界,我是进了政府的院子才发现今天是星期天,白特么来了。哎!你在这里干什么呢?我看你印堂发黑,脸色苍白,这怕是要够呛啊!”
“呸!乌鸦嘴!你咋不印堂发黑脸色苍白?我在犯愁干活儿呢!”
“干啥活儿?”
“我昨天不是和你说了吗,有人要租拖拉机这排临街的破房子开店,但是屋顶的瓦不行了,人家让换新瓦。”
白峰想起来了,昨天赵海确实说过这话。
他眼珠一转,心花怒放。
天上要掉馅饼了。
“那这些瓦拆下来就不要了呗?”
“当然不要了。”
白峰立刻来了精神:“你看这样怎么样,我帮你干活,然后这些瓦都给我。”
“你要这些旧瓦干什么?”
“我回家盖的鸡棚子猪圈盖上面不行啊?”
当然不能告诉这些破瓦他要拿回去盖他家房顶,那多丢人呀!
虽然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