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包握手烟一毛一分钱,这奖品委实不怎么上档次。
周围种地的乡亲们像看西洋景般围在白峰家和候四家田头,连地都不种了,要看看白峰的播种器和候四两口子进行的播种大战。
“我不认为白老二和他的铁驴能干过候四两口子,候四两口子的活儿干得多利索呀!”
“我也是这么认为,白二癞从来就没下地干过活,他能下地干活已经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怎么可能干过老庄稼把式候四。”
“你们大家发现没有,白二癞回来一个星期了吧,他是不是变了?”
“好像,他以前可是老混账了,很不是东西,但这次回来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但给房子换了瓦,还买了一辆新自行车。”
“对了!他买新自行车哪来的钱?分家的时候,他爹可是一分钱都没给他,他回来一個星期就买了台新自行车,这不奇怪吗!”
“据说他是赶海赚的,说是一潮海就卖了一辆自行车钱。”
“真的那么厉害?这可是走了大运了,咱们赶海一潮海赶个三块五块的就乐够呛,从来也没想过一潮海能赶辆自行车回来。”
这时白峰来到了地头,候四两口子早已等在地头做好了准备。
还有人自告奋勇当裁判。
“四叔和四婶比我快这是肯定的了,就以四叔四婶到地那头再回来到这地头为止,怎么样?”白峰提议。
对方一个来回,他就是干到哪里算那里,最后以米数来总结后果。
“都准备好了没有?预备!开始!”
裁判员一声开始,白峰和候四两口子就同时开始了播种比试。
候四两手握着锄头采用的是倒退刨坑法,身体不停地一小步一小步后退,手里的锄头像鸡吃米一样忙个不停,一个个用了下种的小坑刨的不但大小一致,而且间距相同。
候四媳妇一腿站在垄沟里,一腿踩在垄坛上,左手拿个水瓢里面装着种子,右手抓把种子往坑里扔,这边种子落进坑里,下面踩在垄坛上的脚顺脚往前一趟,趟起的土就把下种的小坑正好埋上,整个过程行云流水。
也就几个眨眼的功夫,就窜出去十几米远。
“想不到看候四两口子种玉米,竟然也是一件很舒适的事情。”
有人还发出赞叹的声音,明显这是被治愈了。
回头再看白峰和他的铁驴,就觉得怎么看怎么别扭,很多人甚至看不明白那铁驴的工作原理。
人家都赶出去十几米远,他和他的铁驴才一下一下往前捯饬了不到十米远。
白峰不慌不忙,按照自己刚才第一个来回总结出的经验和节奏操作播种器,一路稳扎稳打。
五六分钟后,候四两口子已经到地那头了,已经开始回头了,而白峰还没到中间。
韩美玲把两个山猫野兽一样的孩子从野地里抓回来,回头就看见自己地头围了一圈人。
啥情况呀?种个玉米有啥看的?
她就牵着两个孩子来到地头,在问了一个妇女后,才知道男人在和候四两口子比试播种。
待她弄明白什么情况的时候,候四两口子刚好一个来回回到了地头。
而自己男人则距离对面地头还有些距离。
“好!停止!”
白峰也停止了播种,他距离地那头大概还有二十米的距离。
裁判员进地走到白峰身边,小个迈大步,一步一步量到地头。
量完距离,又扒开土层看播种质量。
这才宣布结果。
“白老二距离地头整好二十步,咱们这地大约摸是六十米长短,白老二播种了四十米远,一次三垄地是一百二十米远,而且播种质量完全达到要求。”
其实人的步数根本不够一米,大概都在七十到八十公分的距离。
二十步的距离充其量也就十五六米远。
不过白峰也没去纠正这个问题,又不是赢房子赢地,没必要那么较真。
“候四两口子来回两垄地也是一百二十米远,双方打平!”
现在结果出来了,键盘侠们就该上场了,这是自然规律,几十年后也是这样。
“我就说白老二是脱裤子放屁,多费一遍事儿,花钱做了这么个玩意儿,一点也没比人干得快。”
“就是!做这么个玩意儿也得个六七块钱吧,这钱不白瞎了吗?留这钱买酒喝它不香吗?”
“我还以为他做这个铁驴有多高级,也就那么回事儿。”
键盘侠们情绪高涨,指点江山。
候四却跑到白峰的播种器边,围着转了好几圈。
“别说!你这玩意儿有点意思啊!”
“可乡亲们都说我这玩意儿是脱裤子放屁。”
“别听他们的,他们长眼睛就是留着喘气的,虽然咱们播种的长度一样,但那可是我和你四婶两个人,你这就一个人,这就是差距,能节省出一个劳动力,节省下来的人干啥不行?回家躺着还赚个舒坦,这要是换算成两个人的话,你现在应该算是播种了四垄地,已经赢了,想不到你小子脑袋还真活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