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四要买他的播种器给他丈人种地,可以节省一个人不说,而且直着腰就把地种了,不累腰。
这是候四最看重的。
以前种一天地腰酸腿疼的,有这个播种器能减轻身体不少负担。
他丈人家在东边三十里外的摸虎岭公社栈房大队住,那里属于小平原土地多。
家家地都不少,都是十多亩地。
他帮丈人家种地,丈人家每年都会给他些粮食,玉米呀水稻呀,算是個互赢局面。
候四心里还有个算盘,万一他在丈人家那边种地有人雇佣他种地,就算一块钱一亩,他弄不好就把这十块钱的投资赚回来了。
“四叔!你要买播种器,那也得等我把地种完了才能卖给您,还有一条,咱亲是亲财是财,我也需要钱花...”
“我给你现钱,四叔十块八块还是能拿出来的。”
“那也得等我把我家这点地种完。”
“不着急!你慢慢种吧。”
白峰开始重新播种,随着熟练度的提升,他的播种速度也有了一些提升,到近十点的时候,他家这两亩几分地就全部播种完了。
白峰这边播种完了,候四掏出十块钱就拿走了播种器。
做这台播种器,连车费带买料费加徐秀的人工费,还真的花了八块钱。
现在他家地种完了,播种器卖了十块,这还赚了两块。
“你把那玩意儿卖给候四叔了?”
“是啊!不卖留着干啥,咱们就这点地,种完了它就没用了,再用就是明年了;有钱不买半年闲,何况这还闲了一年,明年若是再用咱再做一个,再就咱就做高级的了,那这是卖播种器的十块钱。”
“你揣着呗,给我干啥?”
“女人就是装钱的匣子,不给你给谁?搁我身上放着,说不上什么时候就花了,拿着!来儿子!坐大梁上。”
现在播种器卖了,不用驮回去了,就可以把老婆儿子女儿一起驮回去了。
“你抱着女儿坐后头。”
白峰先跨上车,让老婆抱着女儿坐货架子上。
“你到底行不行呀,会不会把我和女儿摔了?”
“啥话呀?以后记住了,女人不要问男人行不行这样的话,男人行不行自己心里没数吗?”
“好了!我的大男人,你很行可以了吧!”
“我正经很行!”
待老婆和女儿坐好了,白峰一支脚支地,一支脚踩在脚蹬子上一踩,自行车非常平稳地前进了。
“坐车喽!呜呜呜呜!”
白航行坐前边大梁上,兴奋地学着汽车的呜呜声。
白朵朵在后面也不甘示弱,嘴里也呜呜呜地叫着。
“死孩子老实点,掉下去摔死你!”韩美玲一声呵斥,白朵朵立刻没了动静。
到了南边大道上后,白峰并没有把车拐向村子,而是奔着白家去了。
“咦!你这是去哪儿?”
“去供销社,买点东西。”
一听去供销社,两个孩子立刻来了精神。
“去供销社喽,去供销社买好吃的喽。”
“吃吃吃!就知道吃!两个小饭桶!”
“哥!妈说你是饭桶。”
“你才是饭桶,咱俩都是饭桶。”
白峰脸上带着平和的微笑,也不出声,一边骑车一边听老婆儿女之间有趣的对话。
这就是天伦之乐吧!
到了供销社,依然单腿支地,待韩美玲和女儿下车后,他把白航行抱下来,把车子支好。
两个孩子已经一马当先地冲进了供销社,然后就站在副食品组柜台下仰着脖子往上看。
副食品组的柜台是石头或者是红砖垒的,外面抹了一层水泥。
柜台里镶嵌着两口缸,通常一口是散白酒,一口是酱油。
那些吃的喝的抽的则都在里面的货架子上。
其实也没啥好吃的,无非就是桃酥,蛋糕、粘果、饼干面包什么的。
“爸爸我要喝汽水吃蛋糕!”白朵朵可怜巴巴地对着白峰卖惨。
“于经理!给称一斤蛋糕,再拿三瓶汽水,对了!有香纸吗?”
“你买香纸干啥?”
韩美玲一听不对劲儿,这清明都过了,买香纸干啥?这不是闹吗!
“下午我们要去赶海,这不得给龙王上柱香啊!保佑我们发点小财。”
“人家供奉龙王都上猪羊啥的,你就上点香,这不是糊弄龙王吗!”
“现在咱们不是弄不起吗,上柱香烧点纸意思意思,龙王不会见怪的。”
一斤蛋糕,三瓶汽水,三炷香九张纸,花了一块三毛钱。
白峰把老婆和孩子送回家,然后自己就骑着车子到龙王庙焚香烧纸。
白家大队的龙王庙就建在六仗沟村的海边,六仗沟是整个白家大队离海最近的村子,自然要建在这里。
海边的渔村基本都有龙王庙,有的地方叫鱼骨庙。
白家的龙王庙两米高的屋檐,青砖到顶,屋檐有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