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可是上过香的,看来也是白上了。
“大家过来!咱们商量一下。”
其余三人来到白峰身边。
“今天感觉又像白来的样子,这里也没啥硬货呀,这时间也过去一个小时了,大家说怎么办?”
其余三人也是垂头丧气。
“峰哥你说怎么办?”
“实在不行,咱们就只能抓螃蟹和弄蚬子了,不管什么总不能空车回去。”
“可是弄这些玩意儿回去干啥?吃呀?也吃不完呀!”
“就是水产收购,这些玩意儿也不值钱呀,三分两分的。”
“实在不行弄回去养一晚上,明天拿到集市上卖,明天不是公社集市吗!还能多卖点,怎么还不卖个二十斤。”
一块钱二十斤。
“那也多卖不了多少钱。”
“起码也能卖点,总比空着手回去强,就这么定,干活!”
“唉!聊胜于无了!干吧!”侯殿荣有气无力地拎起水桶。
“弄这玩意儿回去,老婆能让上炕吗?”叶涛也是没精打采。
“我呸!你個死光棍还老婆,你老婆在哪儿了?”张洪广又抓住机会了。
叶涛白了张洪广一眼:“我马上就告别光棍了,你小子眼馋去吧,峰哥!你那招还是挺好用的。”
嗯?自己昨天晚上教他的招数,他今天就用了?
这货还是个急性子。
不过现在不是东扯葫芦西扯瓢的时候,干活要紧,因此白峰也没问。
明确了目标后,大家行动起来,收获总是有的。
这些东西黄海还是非常厚实的。
白峰挑个头差不多的不管是蚬子还是螃蟹都往桶里扔,不一会儿就捡了一水桶。
他把水桶拎到船边倒进船舱里。
叶涛也恰巧过来倒水桶里的海货。
“我昨晚教你的招数你今天就用了?”
“咋还得等几天呀?我一早晨就跑供销社买了一瓶友谊雪花膏和一盒万紫千红。”
“然后呢?”
“然后我就去梁萍家了,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就偷偷揣她兜里了。”
“她知道吗?”
“她当时就知道了,还把手伸兜里摸了一下。”
“继续!”
“她啥也没说,脸有点红。”
白峰点头:“有门了!基本确定她对你还是有意思的。”
“那往下再咋办?”
“可以试着约她出来。”
“你是说晚上吗?”
“她老子看她严不严?”
“有点严,晚上一般不让她出来。”
“那就约她上集,明天不是集市吗,上集的时候找机会和她单独溜达,然后把意思说说。”
“说啥?”
“说啥!说我要娶你做老婆!你个棒槌,这个也得我教?要不要将来结婚那天晚上我在边上指导你们?啥也不...”
白峰话说到这里突然刹住了话头,眼睛惊讶地越过叶涛的脑袋望着西方。
一大群海鸟在黄岛西边不远处的上空盘旋,发出乱七八糟的叫声。
有海鸟的地方就有鱼群,这是海上最朴实的真理。
海鸟越多证明鱼群越大。
“握草!上货了!”白峰激动地大喊一声。
叶涛从白峰的表情里发现了异常,回头一看立刻激动了。
“有鱼群!”
张洪广和侯殿荣也看到了这群海鸟,都慌慌张张地跑过来。
“这鱼群不小啊!”
“我就说老子今天上香送钱不能白上,快开船!靠上去。”
“啊!你今天来之前还去鱼骨庙上香了?”
“废话!我像你们一个个傻啦吧唧的,啥也不知道,快点!”
侯殿荣把机器发动着,开着船就奔着水鸟的聚集的地方奔去。
待船到了海鸟聚集的地方,果然看到这一块海面的海水像烧开的锅一样,黑压压一片。
“是鲳鱼!发财了!”侯殿荣是这些人里出海最多的一个,他的经验和眼力是其它三人没发比的。
“真的是鲳鱼吗?”张洪广和叶涛也激动起来。
闻听是鲳鱼,白峰也激动不已。
八五年之前,若问海里什么鱼值钱,鲳鱼绝对是排上号的。
水产公司的收购价里,嘞鱼排第一位,收购价是五十一,是一担的价格,就是五毛一一斤。
排第二位的就是鲳鱼,条重超过半斤就是五十一担。
马鲛,也就是鲅鱼排第三位。
你都想不到,几十年后不值钱的鲅鱼在八十年代初收购价格会位列三甲,它的收购价格是四十七一担。
而赫赫有名的大黄鱼,条重七两以上才排第四位,价钱还是可怜的三十三一担。
当然条重超过一斤的,超过斤半和二斤以上的,价格就是另一路价格了。
再往下是小黄花和墨鱼什么的,从十八到三十一担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