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可以定制?
“哥们!我也想定制个这样的。”
“啊!你也要张翠花我爱你?那我可省事儿了。”
“当然不是张翠花了,是别的名字。”
“我说哥们!你可考虑好了,把你对象的名字弄得全公社都知道,这样好吗?”
“这有啥,一个名字而已,知道了又有啥了不起的。”
这货倒是想得开。
白峰掏出個小本,先写下了张翠花我爱你,然后问:“你要印什么文字?”
“刘香兰我想你!”
叫刘香兰的姑娘不会揍他吗?白峰表示怀疑。
白峰记录完,同样收了对方的订金,同样让对方下个集市来印。
人在忙碌的时候,时间会像流水一样逝去。
白峰一阵手忙脚乱,不知不觉间时间就到了十点。
围着的人终于少了不少。
这时收税的过来了,不过看了白峰一眼,对白峰挥挥手就过去了。
这两个人是老收税的了,从八零年雾岛开集那天他们就收税,那时候白峰几乎每个集市都在集市上晃悠,他们怎么会不认识白峰。
他们可不是没长眼,不是谁的税都收的。
两毛钱不收也没啥损失,再说损失那也是公家的钱。
“哎!张哥李哥!待会走!”他们没收白峰的税,但白峰却喊了一声。
那两个收税的回头疑惑地看着白峰。
白峰从书包里掏出两盒荷花烟甩了过去。
“烟不好,燎个嘴!”
这是他昨天留下那八盒荷花烟里的两盒,一直在他包里放着,以备不时之需。
“这怎么好意思呢?”
“烟酒不分家!又不是什么好烟。”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两个收税的接住烟,乐呵呵地走了。
没交两毛钱税,却花了四毛钱的本。
不过怎么都不会亏的。
这时有两个姑娘扭扭捏捏地来了,手里拿了一件一看就是新买的女式半截袖。
“我刚才看到一个人胸前印了个牡丹花,我也想印个牡丹花,能不能印成几种颜色的?”
有姑娘来印短袖了,这可是有点新鲜,不过她的要求有点高。
白峰摇头:“只能印一种颜色,印不了几种颜色。”
丝网印刷天生就不是印几种颜色的设备,也不是不能印,那得经过套印,需要固定的模版套印好几次,白峰现在别说没那技术,就是有也不会去讨那麻烦,你要多少钱是?
“那就印个红色的吧!”
人家是新短袖,白峰自然仔细,别给人家弄埋汰了。
小心地铺设在座板上,铺好画版,压上绷网,涂抹染料。
几分钟晾晒后,姑娘拿到了自己的短袖,一番观看后非常满意地掏出三毛钱。
两个姑娘咯咯笑着离开后,一个穿着中山装的人又蹲在白峰面前。
“小同志!我要是多印一些,能不能有个优惠?”
“你要印多少件?”
“五十件吧。”
五十件!这还来了个大活儿,这是哪个单位来印的吧。
“你要印什么字?”
单位印的基本都是文字,不可能印图案的。
“就是五一劳动节五个字。”
“要多大的字?”
“这么大吧。”来人在地面写了五一劳动节五个字。
“单位的?”
“公社政府,这不五一了吗!”
“你是政府里的?”
“宣传部的干事,给人家跑腿的。”
“什么时候印吧?这个我也得回去制版。”
“现在就可以印,我本来准备到县城去看看有没有印的,正巧看到你,我就不用往县城跑了。”
白峰想了一下,看看周围也没别人了,就小声说道:“十一钱吧,再不能优惠了,你回去报账的时候可以报十五块。”
虽然只有五块钱的赚头,但也是白捡的。
既然五一政府都发背心了,那么七一八一是不是也得发,这也算是一个门路。
“最好这两天就给我印出来。”
“那也好,等我下午做好了版,我到政府去找你,到时候你把背心给我,我拿回家印好了再送给你。”
“你是哪个队的?”
“我六仗沟的。”
“好!到时候你到政府宣传部来找我,我姓金。”
金同志走了以后,白峰又做了几单生意。
这时候也就十点半了,逛集的六仗沟人也都回来了。
叶涛这货还穿着背心,张洪广大概也受了传染,也不穿衣服了,露着胸前的大红花和一身排骨。
八十年代的背心还不是跨栏背心,而是肩头挺宽的那种坎肩式背心。
张洪广那瘦啦吧唧的体格在背心里显得乱咣当。
这货经常挂在嘴上的话就是:别看我身上特别瘦,但骨头里面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