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丈人家不是在摸虎岭住吗,你不过去看看?”在要离开摸虎岭集市的时候,炮仗突然问了一句。
韩美玲家确实是摸虎岭的,在摸虎岭公社最东北角的樱桃山大队韩窑村住。
她家距离摸虎岭公社所在地有三十多里的距离,从摸虎岭到六仗沟还有二十多里。
来回五十多里地,还不通班车。
韩美玲自从嫁到六仗沟村后,好像就才结婚的时候回过一次家。
说她不想家这不可能,该是满足一下她的思乡之情了。
白峰以为在集市上能看到她家的人,可惜没有看到。
“她家在摸虎岭东北方向的樱桃山住,离这里都三十多里,太远了,我要是去今天就不用回来了。”
“那么远啊!当年是谁给你们介绍的?”
“就是在摸虎岭供销社认识的。”
用韩美玲的话说,她一年大概就能上两次公社,夏天一次,过年前一次。
夏天那次到公社供销社去她就遇到了白峰,然后就被某人死缠烂打了。
这也许就是缘分吧。
两个原本这辈子都未必会有交集的人,就是因为一次偶遇就成了姻缘,不用缘分解释根本行不通。
“你们俩今天卖了多少条裤子?”
“三十五条,还剩六条,昨天手里还剩六条,我手里现在还有十二条裤子。”
“我今天早晨就裁了二十条裤子,明天是咱们公社集市,我给你带集市上去吧,有多少算多少。”
“那也好!”
半个小时后,白峰和炮仗李静在六仗沟村口分手。
炮仗把昨天拿的四十一条裤子钱一次性付给了白峰。
“赶了三天集,我就赚了手里十二条裤子,外加这三天的抽烟钱。”
十二条裤子能卖四十多元,三天时间,不错了。
“不少了,一天合十五六块钱,瓦匠班大工一天才挣两块钱,你知足吧。”
“嘿嘿!峰哥再见。”
炮仗走后,白峰像往常一样围着他的小店转了一圈。
屋里的两盘小炕还在冒着热气,炕面一片白一边褐色,这是烧炕的后果。
发白的是烧好了,褐色部位还是半干半湿状态,还需要继续烧。
屋子里没有闻到多少烟熏火燎的味道,这说明小炕的烟道顺畅,两盘小炕还是好烧的。
若是炕不好烧,炕洞会倒烟,屋子里会有火燎的味道。
屋里的地面也已经凝固,天棚的木条框也都钉上了,下一步就是糊花纸。
糊上花纸,天棚的工序也就完工了,这样小店里就剩下门窗框了。
估计明天上午木匠就会来安门窗框。
门窗框安上,这小店就得住人了。
他先在这里住着然后进货,还得做個牌匾,总不能用纸壳子随便写个招牌挂上吧。
八三年也没有专业做牌匾的,只能自己焊个铁板,然后找人写上店铺名字。
不对,还是先做窗外面的窗板,晚上把窗板关上,安全系数会大大增加。
是用木板还是铁板做护窗板呢?
两个窗户外面需要护窗板,门外面自然也得来个防盗门什么的。
像几十年后的防盗门咱就不想了,你就是有钱买,它也没地买去。
就用钢筋焊一个栅栏式的防盗门,晚上关上在里面锁上,只要能防备抢劫的人冲进来就行。
当然未必会起作用,但坚决不能没有。
进村经过侯长喜家的时候,侯长喜可能刚吃完午饭,正在门口的大树下乘凉。
“三叔!吃了?”
“啊!才吃完!”
自从杨英在白峰家拿裤料做裤子后,侯长喜再看到白峰时,没有了横眉冷对的样子,而是改成了弥勒佛的表情。
“三叔!我那小店两个窗户外面需要两个护窗板,您看看给我做做呗,该多少钱就多少钱,您也别客气。”
“你有料吗?”
“没有!代工代料吧。”
“我得过去看看,量量尺寸,然后再定价码。”
“好!您自己过去量就行了,量好了您给我报个价,我回去了,还没吃午饭呢。”
白峰回到家的时候,梁萍和杨英已经在他家等着了。
今天早晨白峰就裁了二十条裤子,早晨她们来拿裤料的时候,韩美玲分给她俩一人七条,自己留了六条。
七条裤子也不够她们一天做的,这不来等裤料了。
“三婶!这几天挣了多少钱呀?我三叔现在看见我都笑脸相迎了。”
“挣了二十多了,一天能挣五块多钱,你三叔现在在家里已经变成二把手了。”
“啊!三婶您这么风风火火的,以前在家才是二把手,这太没天理了,现在您翻身做主了,千万别给我三叔咸鱼翻身的机会。”
这种情况下,白峰自然得煽风点火,偷你几个梨你天天念叨,有给你上眼药的机会肯定不能放过。
“咸鱼翻身不还是咸鱼吗?他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