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美玲回来了,白峰就不用把自己绑在店里了。
他在小店东头比划了半天,然后骑车去找徐铎。
第二天早晨,徐铎开着拖拉机来了,到公社供销社给他买来了两吨水泥。
水泥拉回来,就垛在小店的东山墙下,底下垫了几根圆木,水泥就垛在圆木上,上面用塑料布盖上。
这些干完,白峰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快十点了。
韩美玲不知道男人拉水泥回来要干什么。
“你拉这些水泥回来要干什么?”
“干个工程,冷姐来没来?”
如果没有什么羁绊的话,冷淑清来都是将近九点,然后回去的时候坐十点钟一趟进城的车。
韩美玲摇头。
白峰皱起了眉。
“徐哥!你知道哪里有锯末子吗?”
“锯末子?你想要多少?”
白峰算计了一下;“你这小车怎么也得一车。”
“这么多呀?这个怕是得到草云山木器厂去弄了。”
“草云山有木器厂吗?”这個白峰还真不清楚。
“有啊!存在很多年了,主要生产木柜,木箱子,犁杖、推车车棚什么的。”
今天是六月二号,阴历四月二十一。
草云山公社集市是阴历三八,也就是后天是草云山集市。
“徐哥!我马上要进城一趟,今天就不拉锯末子了,明天早晨你来接我,到草云山去拉锯末子。”
“那明天早晨我几点过来?”
“六点半左右吧,咱们到草云山也就七点了,木器厂也就上班了。”
“好!”
徐铎开车走了。
“媳妇!我得到冷姐家去看看,她这条路子不能断了,咱们还指望她打开城里局面呢!”
“你去吧!”
“我带几条裤子过去,找个布包装十五条吧。”
韩美玲闲着时候用布头做了不少挺大的布包,最大的用来装裤子的话能装三十多条。
白峰就拎着一个布包在门前上了车,一个小时后他就出现在冷淑清家门前。
冷淑清家门前冷冷清清的,大门紧闭,仿佛家里没人一样。
“冷姐!妞儿!家里有人吗?”
白峰站在门口喊了一嗓子,屋里倒是没有动静,反倒是身后钻出三个女人,一水的大波浪头,两个穿着大宽腿喇叭裤,上身花格子衬衫,袖子挽到胳膊肘处。
中间一个则穿了一条健美裤,白峰一眼就看出是他家做的裤子。
穿健美裤的这个女人还戴着一副蛤蟆镜。
与八十年代的阿飞相比,大概就缺一个手提式录音机了。
白峰皱眉,这怎么还出来三个女阿飞?
“你!干什么的?”戴蛤蟆镜的女人先发制人。
让白峰惊讶的是他被人家质问了。
“你们问我?”
“你跑到别人家门前鬼鬼祟祟的,我们怀疑你是小偷。”
这三个娘们是不是脑袋有‘冰’呀?
“你们在哪儿能看出我像小偷?就因为你戴那么大个眼镜?戴那么大眼镜你昏不昏呀?”
屎壳郎戴眼镜,昏天黑地就是形容对方的吧?
“握草!嘴还挺硬的。”
一个女人说握草,你拿什么握草?
好男不和女斗,白峰没心情搭理几个女阿飞,正好这时冷家房门一响,妞儿在门口探头探脑。
“妞儿!我是你白叔,你妈没在家吗?”
妞儿似乎很害怕的样子:“在啊!”
白峰伸手摘下木栅栏门上挂着的铁丝圈,推门进了院子。
回头关上门,扫了那三个女阿飞一眼,进了屋子。
屋里比较黑暗,冷淑清躺在炕上,脑袋上敷了条毛巾。
看到白峰来了,冷淑清想挣扎着坐起来。
“冷姐!别起来,您这是病了?”
“唉!没病!”
“没病怎么大白天的怎么在炕上躺着?”
“妈妈被人家打了。”妞儿在一边小声说道。
“嗯?谁打的?”
“就是外面那几个...”
“妞儿!大人的事儿小孩子别插嘴。”
妞儿立刻闭嘴了。
白峰从布袋里拿出一包饼干和一小包糖块递给妞儿。
“吃吧!冷姐!说说什么情况?”
“其实也没啥事儿,这事儿和你无关。”
“这不是有没有关的事儿,怎么说你也是给我卖裤子的经销商,你这边不下货了,对我们也是有影响的,说说你遇到了什么事儿,看看我能不能帮你解决。”
“这事儿你怕是解决不了,你这裤子我怕是也卖不成了。”
“你这裤子卖的好好的,马上就要打开市场了,为什么就不卖了?”
这一点很出乎白峰的意料。
“不是我不卖,是有人不让我卖,堵着我家门不让我出门。”
白峰一下子就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