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钟。
“我当年插队是在北角村,不知你们是哪个村的?”
北角?这越扯越近,扯到眼皮底下了。
“我们三都是六仗沟的,离北角很近。”
六仗沟离北角直线距离也就三里地,从小店往东北方向一座小山的山角下就是北角,和六仗沟中间跟着一条公路和一片地。
曲姐显然也高兴了:“这真是越聊越近了。”
“曲姐您是哪一年回城的?”
“我是七八年回城的。”
也就是五年前,那时候白峰二十岁,对方大概也是二十四五的年纪了,属于老知青了。
说起知青的生活,曲红梅的话就滔滔不绝了,她说起了在雾岛插队时是各种趣事,还笑出了眼泪。
“你们六仗沟当年也有两个知青,其中一個还长眠在海里了。”
这个事儿白峰可是知道的,六仗沟的坟地里确实有一座知青墓,墓的主人好像叫蔡建生。
据说是一个衣冠冢。
“这个我知道,在六仗沟坟地里确实有这么一个墓,主人姓蔡。”
曲红梅的神情有些黯然。
“这几年有知青回过雾岛吗?”
“别的大队的我不是太清楚,我们那附近没有,前些日子,大概半月到一月之间吧,嘎甸子有个叫猪大肠的知青回去过。”
“他?那个坏种回去干什么?”
“说是要在嘎甸子那里包石场。”
“这个混蛋又跑回去祸害人了,你们找我对象干什么?”
“要买两台凿岩机。”
“你们大队买的?”
“是我个人买的。”
曲红梅意外地看看白峰:“你买凿岩机干什么?”
“有两个用处,一个是修理轮胎,一个是石场用,我包了个石场,我们那里马上要建对虾养殖圈,需要大量的石头填海。”
既然那个理由失去了作用,也就没有必要再隐瞒了。
“是这样啊!那买成了没有?”
白峰摇摇头:“说是按照规定,风动工具厂的产品是计划内的供应品,不对外零售,我们这样的个体户就更没有资格了,曲姐!你们家孩子呢?”
现在都四点多了,没看到曲红梅家孩子。
“去他爷爷家了,也离这里不远,你们今晚就在我家吃饭,你们坐会儿,我准备准备。”
“曲姐!您不用做饭,你们就准备好桌子就行了,我们马上去买,您今晚就吃个现成的,那你家的盆盘借给我们几个就行。”
曲红梅很疑惑,不知道白峰怎么去买,但把家里的盆找了两个,外加几个盘子。
白峰三人从曲家出来,直奔大街。
他们来的时候已经看到这条大街上有一个为民饭店。
饭店进人的时间基本都是五点以后,现在这个饭店里还没几个人。
白峰进去先给服务员看他们带来的盆和盘子,然后问做好了可不可以带走。
有些饭店可是只许在饭店里吃不许带出去的穷规矩。
在得到允许带回家吃后,白峰就点了八个硬菜,然后交了款。
然后就是等着厨师炒菜。
炒好一个用他们的盘子装上,叶涛和张洪广就往曲家端过去两个。
白峰给他们钱又让他们趁商店没下班,买了几个猪肉和牛肉罐头,当然也少不了白酒和啤酒。
等八个菜全部炒好端到曲红梅家,林光亮也下班回家了。
这货一定长个狗鼻子,还没进院子就闻到了香味儿。
“红梅!这谁家炒这么香呀?”
曲红梅笑而不语。
待林光亮进了屋门才看到家里多了三个人,也看到了那一桌酒席。
“你们?你怎么到我家里来了?”
“林科长!不问不知道,一问才知道曲姐当年就在我们大队插队,我们是来看看老乡,您不会不欢迎吧?”
“你们是从海边来的?怎么可能不欢迎呢!”
“这一桌酒席都是人家买的,咱家就出了个桌子和碗筷盘子。”
林光亮看了看桌子的菜肴,八到热菜,一看就是饭店炒出来的。
还有四个明显是猪肉罐头和牛头羊肉罐头打开装的盘。
十二道菜,酒是竹叶青。
这酒他知道,两块九一瓶,八大名酒之一。
这一桌少钱呀!
“这是说到哪里去了,怎么好意思让你们破费。”
宾主落座后,白峰给林科长倒了一杯竹叶青,而他自己则喝啤酒。
“既然你们是我爱人当年插队时的老乡,那咱们这就算是朋友了,虽然我是东道主,但这座酒席却是你们置办的,我这也是借花献佛了,大家喝一口。”
“曲姐!您也上来,都不是外人,还讲究那个干什么,来来来!”曲红梅也被拉上了桌。
酒过三巡后,白峰并没有提及风镐的事情,反而林光亮先提了出来。
“你们要买两台风镐!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