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珠捂住了额头,破洞的地方疼得她差点晕倒,鲜血从她手中溢出,看起来触目惊心,可哪怕被砸成这般,她也不能怪自己亲儿子……
“贫尼怎会和小公子计较,不会!”
“紫儿,还不带小师父去包扎?”
紫儿差点要笑出了声,夫人这一招还真是解气,亲生儿子把母亲砸伤了,看这小孽种那心疼的眼神,真是讽刺!
他怎么忍心欺骗夫人?
“小师父,我帮你……”
“润儿,回来!”
“娘亲,是我犯的错,我去看看小师父。”
润儿话是这么说,其实他就是想看看亲娘砸得怎样了,他想去安慰亲娘,顺便和亲娘单独呆上一会儿。
他已经好久没有看到亲娘了,他想她。
“站住!”
李清婉却觉得很是讽刺,这小孽种还真是心疼亲生母亲,她刚刚就是故意激怒他的,知道他会砸东西,而秀珠也恰好进屋门。
很巧合。
润儿战战兢兢转身看向李清婉,“娘亲,怎么了啊?”
“润儿,不过一个下人罢了,哪值得你去看她?砸就砸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记住,你可是司马家的小公子,怎能对一个下人如此关切?”
润儿:“……”
“可是……”
“不管你做什么事,娘都会保护你,只要你想做的都可以做,没必要看别人脸色行事,知道吗?”
润儿果然受教了,懵懂点了点头,“娘亲,我知道了,我不去看她了。”
“这才乖,她不过是个卑贱的尼姑,司马家肯收留她给她一碗饭吃,她就该感恩拜德了,怎还能让你去看她?这不是自降身份?”
果然,李清婉一提到身份一事,那润儿就有些排斥不想去了,虽然他刚刚真的想去看看娘亲如何了,可一想到他是司马家长子,而亲娘是渔家女,他还是从骨子里嫌弃秀珠的。
“我们不做自降身份的事,知道吗?”
润儿:“……”
“好了,娘让阿青陪你玩斗蛐蛐如何?”
“蛐蛐?”
润儿一听自然来兴趣了,他从来没玩儿过,以前娘亲只让他学习功课,根本就没时间玩儿。
没想到,今日这女人要让他玩儿蛐蛐?
他自然很高兴了,到底是孩子,不想学习是孩子的天性,毕竟这世上没人不爱玩儿的。
润儿也是如此。
“娘亲,怎么玩儿啊?”
“让阿青教你,他斗蛐蛐可厉害了,不过你要听娘的,若你爹和奶奶来了,我们就要马上学习了,否则日后你就不能玩了,知道吗?”
“嗯,我保证不说!”
“耶耶耶,我可以玩蛐蛐了!”
这不,润儿一下就把秀珠受伤的事儿给忘了,他疯狂迷恋上了斗蛐蛐这种好玩的好胜游戏,而阿青也没让李清婉失望。
带着润儿就去玩儿蛐蛐,掏鸟窝,此时,悲催的秀珠还在房内等着儿子来看她,可左等右等都等不到人,这让她很是失望,难道润儿不喜欢她这么母亲了?
不行,这太可怕了,她留在司马府忍辱负重就是为了儿子啊,儿子若不喜欢她了,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小师父你要去哪?”
秀珠包扎好头后,整个人看起来很是可怜兮兮的样子,她想去看看润儿在干什么,而那紫儿则是拦住了她,“你要去哪?”
“贫尼好像听到小公子的声音了,想去瞧瞧!”
“你听错了,小公子可在学功课,哪有功夫来这里?”
这话果然让秀珠很失望和难过,她眼巴巴地站在屋子门口看向外面,望穿秋水。
儿子砸破了她的头,就一点都不担心她?
“小师父,你怎么了?”
紫儿知道她是伤心难过了,夫人这一招可真是解气,用她的儿子来对付她,想必这女人心里现在很难受吧。
被亲生儿子砸伤,还不敢吭一声,那小兔崽子被夫人拖住来不了。
“没事。”
“既然没事,那就随奴婢去见夫人吧,夫人还有事情吩咐你做。”
“何事啊?”
“去了不就知道了,多问什么?”
这不,等秀珠被带到李清婉面前的时候,她却没看到自己的儿子,左顾右盼地,那眼神别提多期待了。
“小师父,没事吧?”
“夫人,贫尼没事。”
“既然没事,那本夫人可要让小师父帮忙了?”
这话让秀珠脸色一沉,“夫人,您想让贫尼做什么?”
李清婉则是立刻起身,而后甩给她一张请柬,“小师父写字不错,下个月司马府要举办年终宴会,需要邀请司马家的所有亲戚前来赴宴,这里是名单,你把请柬抄写好,让紫儿送出去。”
什么,李清婉让她抄写年终宴的请柬?
她自然知道年终宴对于司马家的重要性了,每年司马家都会举办年终宴会,听阿越说很盛大,到时,司马家几大家族的人都会来,她今年终于有幸能亲自参与了。
这让她暗自窃喜,看来是她多虑了,还以为李清婉这女人发现了她们的秘密,没想到,她还是那颗愚蠢的垫脚石。
“夫人,只是抄写?”
“自然没这么简单,你抄写完后还要负责祠堂的打理工作,府内丫头不够,就得让小师父多干活了。”
什么?
还要让她负责去打扫祠堂?
这不是欺负人吗,她好歹也生下了司马家的长孙,怎么打扫都轮不到她啊?
“夫人,此事还是先问过老夫人的意思吧?”
在秀珠看来,老夫人不会同意她去祠堂干活,毕竟她不是府内丫头,不做那些粗活,可没想到李清婉不给她这个机会,“老夫人最近头风犯了,府内大小事务本夫人做主,就无需去烦她,不过这些都不着急,当务之事,你先去偏院帮忙打扫姬夫人住的屋子,现在就去!”
“夫人,您让贫尼去给姬夫人打扫院子?”
秀珠有些生气,李清婉真把她当丫头使唤?
李清婉见她不愿意想生气,可又不敢爆发的样子只觉得很解气,她自然知道秀珠不敢爆发,她既来了司马府当尼姑,在她还未拆穿她身份之前,她只能当一个无用的小尼姑!
“怎么,你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