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越这话很明显是试探,只要李清婉拒绝他,她背叛司马家就坐实了,而李清婉却是笑了笑,抬眸和司马越对视,“怎么会呢,我的阿越是天下最聪明的男子,只是阿越你忘了吗,你的梦想是要入朝堂为官光耀司马家门楣,如今你却又要经商,清婉有些糊涂了。”
她这话的意思很明确,你一会要干这个一会要干那个,到头来怕是什么都干不成,而她的话却让司马越自嘲一笑,“这点不劳烦清婉费心,我作为司马家的当家男主人,我理应撑起这个家,经商和入朝为官本不冲突,凭我司马越的本事,我可以游刃有余,清婉,你不信为夫?”
司马越倒想看看,李清婉是否会同意他跟在她身边,若她不同意,那她八成就有鬼,若垫脚石真的没用了,他只能除了她!
李清婉太清楚渣夫的心思了,却是不动声色笑了笑,“妾身自然相信夫君的本事,母亲,阿越真的懂事了,知道帮家里分担了,清婉很高兴。”
“清婉,你是同意阿越和你一起做生意?”
司马老夫人就等这话,而李清婉心里已经有了盘算,“母亲,阿越想做事情我自然很支持,为何不同意?”
“阿越,你都听到了,清婉她答应你了!”
司马老夫人则是对着司马越使眼色,让他继续逼李清婉,而司马越则立刻会意,“清婉,我回来也不少时间了,可你总是早出晚归,我人影都看不见,作为丈夫,我很心疼你这么忙碌,你知道吗?”
这话听起来就是骗鬼的,司马越只知道吃喝玩乐玩女人,他什么时候真心心疼过自己?
他诈死带着秀珠在外面潇洒了那么多年,把她们的孽种丢给她照顾,也没见他说心疼她李清婉撑家业辛苦,如今倒来惺惺作态。
真是让人作呕!
想必,他有所图!
“阿越,我知道作为妻子我亏欠你很多,可我是司马家主母,我不忙碌这些,如何养活一家子人?”
“清婉,不如这样吧,你把工坊和你铺子的经营权都交给我来处置,你就在家好好带润儿,你意下如何?”
司马越最终说出了他的最终目的,他现在就在赌李清婉舍不得把家业都给他,若她舍得,那她就还爱着他,若她不舍得……
“阿越,你怎么能这么做,要不是清婉撑着司马家,你可知道我们的日子……”
“娘,你不是整日埋怨儿子不务正业吗,如今儿子想为清婉分担责任和烦恼,你怎么就不高兴了?”
“你……”
司马老夫人和儿子唱双簧,这算盘珠子打得都蹦到李清婉脸上了,原来这对母子打的是这个主意,想要她名下的所有铺子,有意思。
“清婉啊,你别听他胡说,你干得好好的,怎么能让他来干,而且,你的那些铺子都是你娘家带来的嫁妆,这哪有丈夫用妻子嫁妆的道理,说出去司马家还不被人笑掉大牙?”
司马老夫人故作不同意,和儿子一唱一和想逼李清婉交权,而李清婉却是突然看向司马越,眼神复杂极了……
“清婉,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若舍不得也罢了,你何必……”
“阿越你误会了,谁说我舍不得?”
什么?
她真愿意把名下所有铺子经营权交给他来掌管?
“阿越,你是我的相公,我爱了一辈子的男人,我怎么会舍不得这些身外之物。”
说完,她则做戏走到了司马越身边,轻轻拉住他的手,“知道吗,你这么说我真的很高兴,阿越终于成长,成了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司马越:“……”
李清婉同意了,这怎么可能?
“清婉,你……”
“你是我的相公,我对你没什么舍不得的,我的就是你的。”
“清婉你别胡来啊,那都是你的嫁妆,阿越他不能……”
“母亲,其实我这些日子也想了很久,我只是一介女流之辈,很多事情我也感觉力不从心,
若阿越愿意替我承担这些责任,我自然是愿意的,还有母亲,我有一事想禀告。”
司马老夫人突然发现李清婉如此好说话,更是捉摸不透她,“你有何事?”
李清婉则恭敬施礼,“最近润儿总是抱怨我陪他的时间太少,我也亏欠了阿越很多,作为妻子,我没有做到陪伴在夫君身边,作为母亲,我连儿子都无法陪伴,俗事太多让我分了心。母亲,既然阿越有这意思,我想等年终宴会之上,亲手把工坊和我陪嫁铺子的经营权交给阿越来打理,日后,我就安心在家教导润儿,您意下如何?”
“清婉,你可想好了?”
司马老夫人还是不太相信李清婉竟然如此爽快就答应了,要把她名下的铺子还有工坊这些都交给她的儿子打理,莫非,真是她们母子误会她了,她这颗垫脚石从未背叛过司马家?
“此事清婉已经想了很久,我也累了,想好好休息休息,不过,要给我时间准备,房契地契什么的,还需要一些时间整理,等年终宴上,当着司马全族的面,我把这些亲自交给阿越,母亲,您意下如何?”
司马老夫人自然是求之不得了,没想到李清婉答应得如此爽快,她当即就拉住了李清婉的手,眼中也都是慈爱的光,“清婉,这段日子辛苦你了,你放心,阿越他不会让你失望的。”
“是啊清婉,我会好好打理你的铺子。”
“我的铺子?”
李清婉故作难受,抬眸委屈巴巴看着司马越,“阿越,我们是夫妻,哪分什么你我,我的就是你的,不是吗?”
“对对对,就是这样的!”
很快,李清婉有事要离开了,而等她走后,司马越更是高兴地来回挪步,“娘,你看到了吗,李清婉要把所有的财产都转给我!”
若他真拿到那些财产,李清婉就彻底没用了!
“阿越,不要高兴得太早,还有一月时间,这一个月内,你要稳住李清婉,让她尽可能多为司马家做贡献。”
“娘你就放心吧,刚刚是我误会她了,我以为她真的和那个慕神隐……”
“别提那个男人,他让老身觉得丢人,李清婉敢和那个男人勾勾搭搭,她已经犯了七出之条,若不是她现在还有用,老身不会轻易放过她,阿越,等她交了权后,你就可以动手了!”
“娘,你要我杀了李清婉?”
别说,他现在还不想要李清婉死了,他还没有得到那个女人,没有得到就很渴望,哪怕要杀,也得等他玩腻了再杀。
“交了权她对司马家就没什么用了,作为一个女人,得不到丈夫的宠爱,没有生下一男半女,她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你明白吗?”
正午时分,阳光高悬。
池子旁边,李清婉又在喂养鱼儿了,她心情压根就没受母子两人的影响,更是惬意得很,而她如此惬意也让紫儿不明白,母子两人狼子野心已经暴露出来了,夫人为何不慌不忙?
“夫人,您真要把您名下铺子和工坊都交给司马越打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