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着一口闷气回到骑龙村,哪知道刚到村口,就有人嫌命长撞了上来。
“绵啊,你那两舅妈又去打鱼了。”
绵,这是谷云措的小名,村里人都这么叫她。
说她第一次来外公家时还是个小婴孩,就像团棉花,白白胖胖的。
“呵呵,真是不记打。”谷云措上次就警告过这两女人别打鱼塘的主意,没想到自己才走两天,她们就故态复萌。谷云措顺手捡根木棍气势汹汹地就朝堰塘跑去。
“哎呀妈呀,你要干啥!”袁琴老远就看到谷云措冲了过来,心里有点慌,这侄女也不知道在外面经历了些什么,表面看起来娇滴滴,打起架来一点不手软。
谷云措把木棍朝两人一指,“这是我外公的地,给我出来!”
黄敬显然吓了一跳,毕竟上次她被谷云措赶出宅子时就被木棍敲了好几下,不能硬刚。
“你看你这孩子,大家都是亲戚,我们也没说这不是你家的地。可当初你娘可是把它们都交给我家处理了,你看,我们也是帮着清理堰塘,正好这些淤泥很肥,可以用来养桑树。”
“就是。来,拉舅妈一把,这脏兮兮的活路也就我们这些亲戚帮你干了。”
谷云措撇撇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那点小心思,自家的田地不种桑树,养蚕的时候就说这几棵桑树你们有份打理。呵呵,吃着我塘里的鱼,看着我塘外的桑树叶,也是两头不落空。”
袁琴面色一冷,这Y头还真不好糊弄。
“麻溜的上岸去,要不然我让你们在水里泡一夜。”谷云措一脸不耐烦。
舅老爷家人丁兴旺,祖孙三代十口人光靠那点田地确实养不活人。加上朝廷规定必须要养桑树,他们这才毁桑园种稻谷。
其实,只要舅老爷实话实说,谷满仓肯定同意他们改桑为稻,可他们偏偏私下挖了桑树,还装出一副尽心尽力的样子每年来讨赏。
两舅妈骂骂咧咧地上了岸,谷云措装作一个趔趄,脚下一滑,直接踢翻水桶,那刚刚抓上来的鱼儿又开开心心回到了堰塘的怀抱。
“你……”袁琴怒瞪。
“哎呀,真是不小心。”谷云措一脸不好意思:“不过反正也是我家鱼塘的鱼,今儿个跑掉了,明儿个再抓就是!”
哼!
就是不给你吃!
邱武全程没说话,对于小姐的战斗力,他还是很信服的。
可他万万没想到,谷云措嘚瑟完没多久就摔了。
具体怎么摔的他也没看清楚,就看到小姐直愣愣地朝着一个男人扑去。
幸亏他接住了她。
看着那男人手忙脚乱的样子,谷云措就心中暗喜。
她发誓,她就是故意的。
可没人信。
邱叔还一个劲地给对方道谢。
“那个,你小心点。”商泽慌得不行,虽然只是搀扶一下,但他从未和哪个女人如此接近过。
“这不脚滑嘛。”也许是受了前面诸事的刺激,就在看到商泽那一刻,谷云措仿佛一下子找到了目标。
这人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材有身材,为人谦逊且不张扬。
关键是几次接触下来,她对他并不反感。
是个当种马的料!
商泽想推开这个挂在自己手臂上的女人,但又怕接触到对方,一时间有点手足无措。
“上次你运来的桑苗已经进山了,结钱。”谷云措大规模移栽桑苗,由于她和邱武都不在村里,所以便找商泽帮了忙。
“那个啊?不慌!”现在鬼才有心思和你谈工钱,自从起了找商泽借种的念头,谷云措满脑子都在想着怎么说服他。
“啊?这怎么行?那可是300棵苗子,我好多兄弟都来帮了忙。”一听谷云措要赖账,商泽一下子就把她从胳膊上扯了下来。
一个趔趄,谷云措这次是真的差点摔倒。
靠!
这块臭石头!
“你很缺钱?”谷云措终于恢复了平日的精明。哪知道这话一出,商泽反而支吾起来,倒不是他缺钱,是他的整个兄弟团缺钱。
“邱叔,结账!”谷云措眼珠子一转,她似乎找到了进攻的方向。
缺钱好啊,你的弱点就是我欣赏的优点!
邱武没想到,谷云措前脚还喊着男人不好找,下一秒就定好了借种的对象。
很快,商泽的详细信息就摆在谷云措面前。
二十三岁,父母双亡,前两年逃荒到骑龙村。面冷心善,不善言辞。
“逃荒来的?没有查到他以前的身份和活计?”
“据说是押私人。”
押私,类似于走镖。只不过镖局运送的是货物,押私一般是作为情报传送。
只不过谷云措和邱武看法一样,这段信息恐怕有假。
大明建国已近五十年,期间还经历了永乐盛世,正是国富民安的时候,会有人逃荒?
“小姐,要不还是算了吧。”此人身份不明,恐有麻烦。
“每个人都有秘密。”谷云措显然不想放弃。再说,就是一笔交易,到时候裙子一提,谁也不认识谁,有麻烦也沾不上身。
更何况,这人缺钱,缺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