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如墨,微风习习,却带不走吴明心头的烦躁,反而越发感觉气氛好似凝固了般,浑身都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也难怪他有这种感觉,并非是定力不够,心志脆弱,而是压力太大!
换做任何人,面对上代天骄,而且能与王守明争锋的存在,都会如此!
那白衣儒衫,二十来岁面容,宛若世间最潇洒不羁的书生,正是曾经逼得他动用破空符箓的秦松之!
此人看似年轻,实则至少有三十岁出头,一身艺业早已超脱先天。
至于是否达到了宗师境,已然超出了吴明的推测范畴!
“堂堂石鼓书院的繆会先生,竟然如此阴损,就不怕少林寺追究吗?”
吴明强忍心头不适道。
“追究?追究我什么?在这灵气池泛滥的地方,涌现灵气潮,而出现妖虫为害一方,少林俗家弟子开辟灵田,受毒虫所害,与我何干?”
秦松之淡淡道。
“佛门讲究因果,若有佛门大能者,施展佛门神通,溯本归源,寻根究底,必然会查出是谁所为。”
吴明目光微闪,心头极速转动,可怎么也想不出破局之法。
实力差距实在太大,堪比天堑!
这就是俗话说的,在强大的力量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是土鸡瓦狗!
“你认为,就凭你,能够引动佛门大能者出手吗?”
秦松之神色不变道。
“果然,戒律院的人跟你联手了!即便不是联手,起码也互通有无过消息!”
吴明深吸口气,目露惊色。
也唯有如此,才能解释的通,为何会在出发下,小猫被无缘无故留在少林寺。
一来,小猫有佛光护体,身份上等同半个佛门护法,二来便是,如果吴明身死,少林寺正好将其正式册封,造册录籍,敕封度牒!
“呵呵,你很聪明,可惜用错了地方。”
秦松之不以为意的淡笑一声,平静无波的目光,好似在看死人。
“不过,你不敢杀我!”
吴明双目微眯,突然道。
“不错,你比我想象中要聪明的多,不管如何,你终究是陆教习的外甥,可惜你不该杀我亲弟。血亲之仇,不共戴天,即便是圣与天齐,也无权干涉!更何况……”
秦松之点头赞道,言辞却透着森寒杀机。
“更何况,他还没有步入圣道!不过,我还是想知道,你是如何断定,是我杀了秦柏之?”
吴明接茬道。
“你太年轻了,即便很聪明,也不可能了解到太深奥的层面。
告诉你也无妨,到了我们这等境地,即便没有证据,但单凭天人感应,认定的东西,就不会改变。”
秦松之微微摇头,惋惜道。
“可是,你还是不敢杀我!”
吴明沉默少顷,目光灼灼,心中却不无叹息。
原本以为,能够隐瞒个三五年,即便将来被发现了,也有能力抗衡一二。
可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对这等存在而言,根本不需要去验证,只要心血来潮的一个感应便可!
更何况,是亲兄弟的仇怨!
哪怕他把流风扇推给了程景齐,尸体撇在了空间漩涡,流风剑被他扔进了少林寺后山的打水寒潭中,一切的迷惑手段对天人感应而言,都无济于事!
“呵呵,现在,你的聪明真的让我惊讶了!”
秦松之微怔,哑然失笑。
“是因为王守明!”
吴明笃定道。
“不错,天仁兄身为捧剑人,又是卫道者,吾虽不惧,但也不想与之为敌!”
秦松之目光微凝,罕见的露出一抹忌惮。
“所以,你想废了我!”
吴明沉声道。
“呵呵,你可以不顾本座,杀死柏之,我却不得不顾念陆教习的颜面和天仁兄的同窗之谊。”
秦松之淡笑一声,坦然承认。
“那你还在等什么?”
吴明心头一跳,面色不变道。
对于武者而言,修为被废,比死亡可怕千万倍!
更何况,是吴明这般心高气傲之人!
而且,说出这番话的还是上代天骄,能够与王守明并列的传奇存在!
“我想知道,安山湖畔那首《龟虽寿》是出自何人之手?若你如实回答,我可以给你留一线生机!”
秦松之淡漠道。
“果然!”
吴明默然不语。
若非是顾忌陆九渊、王守明,还有玄圣老祖,等等诸多无形的庇护,千百个吴明,面对秦松之这等存在,也死的连渣都不剩了!
至于对方所说的生机,他压根就没往心里去。
这线生机当然是指废掉修为后的恢复,对这等人而言,即便网开一面,可有如此血仇在,恐怕也是千难万难,根本不用想!
“世人皆称你为悯农世子,而你也说,乃是因在北金五年为质,自幼耳濡目染之下,才有感而发。可惜,你骗的了别人,偏不了本座,要知道,世上可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在北金为质!”
见他不说话,秦松之也催促,以他的修为而言,莫说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