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事了,祸事了,他怎么就敢直接找上门来?”
风霄门山峰主殿之中,十七名神色各异的长老,分成明显的三个阵营,看着那名来回踱步,面露焦急的白发老者。
此老名曰曲天林,乃是风霄门宗三十六大宗师长老之一,平素里是个乐天派,对谁都是一副和事老的邻家翁样子,却不想有如此一面。
“区区一个意境武者,曲师兄便这副模样,若是来个先天,还不把你给吓的直接投诚?”
一名矮个中年,不屑冷笑,目露嘲弄道。
“区区意境?”
曲天林吹胡子瞪眼道,“朱昌奉,你他娘的说他是区区意境?”
“你敢骂我?”
同为长老之一,朱昌奉哪里受的了这个气,更遑论还是平素三棍子打不出个屁的老好人?
“骂你怎地?你给老夫找个以不及弱冠之龄,在圣道之争中屡次全身而退,又与圣尊有诸多瓜葛,还敢硬杠圣殿弟子,面对数大地品宗门算计,都毫发无损的意境武者?”
曲天林脸红脖子粗的嚎道。
众长老神色微变,哪怕其中一拨置身事外的长老,也是齐齐肃然,目露忌惮。
不得不承认,即便他们任何人都能一指头戳死意境武者,可没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无缘无故杀死身陷圣道之争的人。
因为谁也不能预料,在圣道之争中胜出之人是谁!
人阶宗门对凡俗势力而言,是超乎想象的庞然大物,可在圣者眼中,与蝼蚁无异。
即便圣者不能插手凡俗之事,可在成圣之后,与天齐超然物外之前,有一次斩凡的俗称约定。
何为斩凡?
那便是斩却一切凡尘俗事,一心为公,上达天听,下安万民,一人身系族群安危!
否则,但凡有点问题,圣者就出手,神州早就被破坏的不成样子。
也正是因此,谁也不敢轻易插手圣道之争,即便是圣者,也不会在情况不明之际,随意树敌!
“哼!”
朱昌奉冷哼一声,目露寒芒,梗着脖子道,“那又如何?他得罪了众圣殿,如今圣殿弟子亡于传承灵域,四大地品宗门欲除之而后快,更有儒家、杂家等上代天骄和当今数大天骄,要置他于死地,就连四海龙商世家也不待见他,难不成我堂堂宗门,还要怕他一个人不成?”
“蠢货!”
曲天林毫不客气的喝骂,令的与朱昌奉同一阵营的长老面色颇为难看,只听此老继续骂道,“你姓朱,不是猪,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他们若是有办法对付那小子,何至于拐弯抹角的许下诸多好处,借我等之手为难此子?但看他平素里的行事作风,何等狠辣果决,你就没想过他会报复吗?”
“呵,难不成要我堂堂宗师,向一名意境武者卑躬屈膝?你曲天林倒是聪明,放着圣殿使者不结交,地品宗门的善意不要,更连天骄武者的人情也不领受,真真是德行高雅,老夫甘拜下风!”
朱昌奉极尽挖苦道。
“你你……气煞我也!”
曲天林面红耳赤,直至一片苍白,狠狠拂袖坐回原地。
“好了好了,大家都是自己人,何必为一个外人伤了和气?”
一名中年美妇面露无奈的站出来做和事老,此女名曰倪素珍,平日里也是人缘极好的一位,人称倪夫人,“现在掌门师兄闭关,如今宗门中就我等十八位长老在,当拿出一个章程来,打发了此子才好。”
“有什么好想的?晾着便是,他还能打上山门来不成?”
有一名不将吴明放在眼里的长老,浑不在意道。
“不错,区区意境武者而……已?这什么声音?”
又有一人老神在在的点点头,话未说完,突然神色一变,侧耳倾听。
哐!
若有若无的钟声,传遍整个风霄山,众宗师还以为是错觉,可在第二道钟声传来时,登时有一部分老脸一垮。
“以莛叩钟!”
所有人都分的清,自家弟子敲响警钟和外人叩钟的区别。
而在这个节骨眼上,敢叩钟,又有能力叩钟的人,还正好有一个,就在山脚下,而且正是被他们舍了老脸,拒之门外的吴明!
“欺人太甚,这小子是想以一人之力,挑战我风霄门!”
“螳臂当车,不知所谓的小畜生,定要好生教训才可!”
“如此小觑我风霄门,今日若不将他留下,我风霄门有何面目立于世?”
这一下,几乎惹起了众怒,叩钟一旦开始,就表示挑战,这种情形甚少发生,在和平年代,唯有交好的势力,互相会武,印证武学的交流大会时,才会发生。
“此子已位列天骄,说不定在传承灵域中得了大好处,宗门中谁可一战?”
曲天林幽幽无力的声音响起,令的正欲掠出大殿,教训吴明的众长老,身形齐齐一滞。
不少人又面露懊恼之色,怎么就忘了这茬?
可不管怎么说,此事关乎风霄门尊严,叩钟之声传遍方圆千里,又如何瞒得过去?
“老夫还有事,你们看着办吧!”
曲天林无视了众长老的目光,直接撂挑子走人。
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