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毒泥潭之外,嶙峋怪石角落中,青黄色光影微微一闪,走出一道矮壮疤面身影,正是此前自玄清手底下逃走的刘疤瘌。
“见过吴……吴少!”
刘疤瘌面色晦暗,似乎受伤不轻,来到数丈外,恭谨一礼,“吴少怎会认识我交少君?”
“呵呵,似刘兄这等谨慎之人,用的着在我面前遮掩吗?”
吴明似笑非笑道。
“吴少说笑了!”
刘疤瘌讪讪垂首,左右踌躇少顷,一咬牙道,“刘某不才,恳请吴少指条活路!”
“活路有,死路也有,就看你出不出的起买路钱了!”
吴明淡淡道。
“吴少乃是绝顶天骄,傍身的宝物无数,人尽皆知,小人哪有什么东西能入您的法眼?”
刘疤瘌神色一滞,忐忑不安道。
“刘兄是聪明人,应该很清楚才对!”
吴明眼睑微垂道。
“吴少若想知道教中隐秘,请恕在下无能为力!”
刘疤瘌哭丧着脸道。
众所周知,魔教对叛徒深恶痛绝,惩罚更是毫无人性,极尽酷毒之能事,即便他是三境大宗师,也不想落到那等境地,更何况任务失败,大不了一死而已,至少不用在遭受酷刑之后,还牵连妻儿老小。
“呵呵!”
吴明微微一笑,拍了拍膝盖道,“我自是不会让你出卖师门,只要你告诉我,下一步你会去哪儿便可。”
“这……”
刘疤瘌愣了愣,目光连闪道,“在下要去天罗谷!”
“天罗谷!”
吴明眯了眯眼,随手甩出一块玉牌道,“那周堂主是何人弟子?你也不用遮掩,我知他是缚龙魔君徒孙。”
“此人名曰周豪,其师乃血刀门太上血龙刀尊汪嵩!”
刘疤瘌接过玉牌,有些不明所以,迟疑少顷道。
“之前你们所言的贺大人,可是贺正风?”
吴明又问。
刘疤瘌丑脸一垮,似乎不知如何回答。
“你应该知道,我的仇家不少,此番进入遗落战境之人不在少数,若你有这方面的情报,可以尽数说来!”
吴明也不逼迫,沉思少顷道。
“不瞒吴少,在下只是魔教暗子,虽然做的就是打探消息的事情,可实则知道的真不多!”
刘疤瘌先告罪一声,想了想才道,“李唐皇室三皇子李成,派遣麾下一名巅峰大宗师,携带八骏图等重宝来此,至于目的为何,在下不甚了了,想来除了谋取某件重宝外,也存了对付吴少的心思。”
吴明目中精光一闪,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并未打岔,示意其继续。
“北金人蛮中,盛传的一代天骄申屠无忌,也进来了!”
“还有西夏拓跋宏、南魏典恶来,他们似乎都有意要对付吴少!”
“这还只是明面上的,貌似还有几家宗门,暗中串联了不少人,所图甚大的同时,似乎也包罗吴少在内!”
随着刘疤瘌娓娓道来,也不由暗暗咂舌,真没想到这位如此能惹事,几乎将神州近代有名有姓的绝顶天骄,都招惹了个遍!
换做他,乃至其他人,恐怕找个犄角旮旯隐姓埋名都难保无虞,只能找根绳子自己解决了!
“真是有意思,以这些人的身份地位,根本无需冒此奇险,自有家族或宗门势力,为其准备好突破所需,看来一个个还真是所图不小啊!”
吴明摩挲着下巴,笑吟吟道,“那贺正风不过是丧家之犬,即便得缚龙魔君看中,岂会轻易委派这等重任?看来,你们魔教也是兵行险着,明暗两路啊!”
“啊,这这……”
刘疤瘌如丧考妣的低下头。
“行了!”
吴明摆摆手,淡淡道,“此间之事,你回去后可推说是贺正风为报一己私仇,置大局于不顾,结果兵分两路,力量不足,以至于功亏一篑。”
“吴少说的轻巧,在下人微言轻,即便教中诸位大人相信,可周豪乃是魔君陛下徒孙,我若这般说的话,必然会落得一命偿命的下场,甚至贺正风知道后,也会先杀死,再栽赃陷害!”
刘疤瘌嚎道。
“你倒是不蠢!”
吴明晒然一笑,淡淡道,“你可持我信物,出去后暗中联络太素仙宫弟子玄妙,说明原委,她自会为你分说一二。”
“呃,敢问吴少,这位玄妙仙子是何人?”
刘疤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实在搞不懂吴明这是闹哪出,自家这都快性命不保,而且此番出手正是要伏杀太素仙宫之人,对方岂会帮自己?
“血书生之女殷婉清,不用我多说,你也该知道,她的事情应该保密吧!”
吴明道。
“我……”
刘疤瘌恨不得抽死自己,怎么就莫名其妙知道了这等隐秘呢。
血书生是谁?
那可是与缚龙魔君齐名,魔教现存的六大无上圣君之一,其独女所在定然是机密中的机密,莫说他不过区区三境大宗师,即便是巅峰,乃至半圣,都未必愿意牵扯其中。
更何况,殷婉清还是缚龙魔君亲传弟子之一,乃是魔教中最为尊贵的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