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天地有惊雷,洪钟大吕起,轰鸣动四方,血旗卷天河!
一艘艘万丈浮空楼船,一架架皮甲战车,一队队悍卒游走期间,无边无际的军队开拔,血气自凝而成的龙影傲啸天地。
遥遥望去,哪里是大军出动,分明是万龙出海,遨游九天。
“大争之世,人人如龙!”
白袍陈圣高居云端,刚毅无双的面颊上满是欣慰,颔首不已,“未曾想,短短五年,我人族便有此盛况,当真是可喜可贺。”
“是啊,谁能想到呢?”
韩圣站在一旁,同样感慨万千,目光却是看向了身后,云雾缭绕中的某处所在,“或许,他早就有所预料了呢!”
“嘿,说实话,老夫本来是不抱什么希望的!”
陈圣捋了下胡须,自嘲一笑。
“那您老当日还……”
韩圣愕然。
虽然事过境迁,可短短五年,于圣者万载寿数而言,不过晃眼云烟,弹指既过。
更何况,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即便是圣者也不能无动于衷,还是亲身参与其中,如今依旧是历历在目。
眼前这位,可是第一个站出来,响应那位,貌似是孤注一掷啊!
若是没有拿定主意,怎可能全押上去?
“还不是被那帮掉书袋给逼的?”
陈圣吹胡子瞪眼,没好气道,“天天鼓吹什么仁义为怀,教化为重,茹毛饮血的妖蛮,光靠嘴皮子就能说动吗?最后,还不是我兵家儿郎拼命?
可恨,那帮家伙为了私利,却是处处打压武将,朝堂朋党之争,乌烟瘴气,好好的东宋,生生送给了妖蛮,割地赔款,丧权辱国,我人族气节何在?”
韩圣苦笑,还能怎么说?
儒家那位圣祖,乃是人族三祖中的最后一位,教化之功却是一点不差,更是在临近今古的中古出世。
种种原因下来,造成了儒家势大,哪怕是中古时闹出了焚书坑儒,都没能遏制的了儒家发展的迅猛势头,反而如浴火重生般,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到得后来,若非儒祖神融天地,隐世不出,后辈子弟过于膨胀,弄出了什么独尊儒术,罢黜百家,狠狠坑了自家道统一把,给了百家喘息的机会,恐怕就没有今古什么事了。
到了他们这等境界,如何看不清,其中的纠葛?
说来说去,无非是道统之争!
可人心难测,其中夹杂着多少私利,谁也说不清。
易地而处,若是兵家有这等机会,难道就不会抓住,从而一飞冲天?
中古时,商圣变法,本有亚圣之姿,还不是被儒家瞅准空子,狠狠捅了一刀,最后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哪怕最后这位名列七十二圣贤,却也难以消弭,道统之争的残酷。
这也是为何,明明人族得天地所钟,成为神州之主,却偏偏搞得像是名不正言不顺,处处受到掣肘一样。
因为,道统太多,力量分散,难以整合,一处使劲。
否则的话,哪还有妖蛮蹦跶的机会?
反观妖蛮两族,就简单多了,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拳头大就是硬道理。
如果有什么事情是一顿揍解决不了,那就揍两次,不行就杀了!
人族若是来这套,保证立马天下大乱,民不聊生。
唯有圣祖出世,强行统合一切,镇压一切不服,才能做到这一点。
一念及此,韩圣又看了眼那处所在,心中苦笑的同时,暗暗也有些心惊不已。
“韩小子!”
陈圣似有所觉,意味深长的看着韩圣,语气也透着几分亲近,“你说,这位是不是也要走那几位的路子?”
韩圣眼角狠狠一跳,心头微凛,一时没有出声。
虽然接着人族气运大涨,两家道统也沾了光,圣道增强的同时,两者修为进境也迈出了长足一步。
可到了现在,却是越发对那位忌惮,乃至恭谨,甚至连封号都不敢轻易宣之于口。
除了忌惮,也有几分敬畏,乃至佩服!
不服不行啊,这么大的烂摊子,愣是让这位直接掀桌子,杀了个底朝天,然后生生将一盘死棋给盘活了。
原本,陈圣都是死马当活马医,本着最后拼一把,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的念头,才一狠心,在那天站出来支持吴明。
却不曾想事后,吴明一项项看似天方夜谭,牛马不相及,乃至胡闹般的指令,却是让人族迸发出了前所未有的生机。
连带着,几家率先投靠的道统,无一不得了天大好处。
即便是被打压最厉害的儒家,都开始恢复元气,甚至出了一位圣境大能王守明。
固然有吴明不遗余力支持的原因,可到了这两位圣者的修为境界,如何看不出来,那位就是在认真贯彻吴明指令方针之后,才得了天大好处。
如今,儒家新生代的激进派,虽然明面上不怎么亲近吴明这个打压儒家的始作俑者,却是将王守明奉作儒家新一代的中兴之主。
知中有行,行中有知。以知为行,知决定行,此为知行合一!
即便是兵、法两家圣者,也将此当做新的圣人之言,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