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家调兵遣将,法家压阵监军,各家子弟统合调度,保证后勤供应。
一场大战,绝非单单是几家的事情,哪怕都是百家中最强的道统,也不可能做到。
这等级别的战争,极为考验统帅的指挥能力,去也做不到面面俱到。
所以,手底下必然要有各方面的人才。
看似无边无际的混战,人、蛮、妖冲杀一团,但明显能看的出来,人族一方就如一个精密的仪器般,有条不紊的按照既定的规则运转。
穿着步人甲的陌刀队,披着铁甲,武装到牙齿的具装铁骑,还有一队队射雕手,都有各自的专攻目标。
哪里出现了硬骨头,这些具备特殊战力的部队,就会冲向哪里,甚至会合作歼敌。
还有防御无双的魏武卒,彷如铜墙铁壁一般,冲锋在战斗的最前沿,为普通士卒抵挡住体型庞大的妖蛮兵卒带来的压力。
长枪队、刀斧手、钩镰队乘隙上前,于战友撕开的口子中,探出了手中兵刃,有如毒蛇般,一次次攻击在妖蛮兵卒的要害。
除此之外,还有极为出彩的医护兵、救援队,只要人族士兵前进一步,他们就会毫不停歇的上前,搜索每一寸土地,救治伤员。
一架架简易的悬浮车队,齐整的医疗箱,洁白的绷带,医部精心研制的止血药,还有那一张张冷静的俏颜,激发着所有战士的勇气。
自大明圣昭告天下,女子能顶半边天之后,人族初现了史无前例的变化。
不仅衙门中出现了女官的身影,就连兵部中,也出现了女兵营,乃至女将军,甚至是女性统帅。
身着白衣,穿梭于血海之中,救死扶伤,彷如莲花般圣洁。
没有人后退,没有人怯战,纵然心有畏惧,可他们都很清楚,一旦后退,死的不仅是自己,还有朝夕相处,同住同吃,睡一个大通铺的战友袍泽。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古老的战歌,随着鼓角争鸣,于战场上飘扬而起,那是后方统帅亲自鸣鼓助威,激励将士,奋勇杀敌!
妖蛮兵卒震惊了,乃至害怕了!
不明白,短短三五年而已,曾几何时,本应一触即溃的人族士兵,何以会出现这么大的变化。
明明身体孱弱,连妖蛮三分之一都不足的人族士兵,怎么就有勇气面对妖蛮大军,并且如此悍不畏死?
妖蛮不明白,以往只要吓唬一通,就能在人族士兵面前耀武扬威的自己,怎么就反过来成了被追杀,乃至屠杀的一方。
这不应该啊!
弱者,看到强者,不该害怕、畏惧,进而逃跑吗?
可这些人族士兵眼中,非但没有畏惧,反而更多的是兴奋,乃至令妖蛮畏惧的平静,是怎么回事?
曾经有效的杀伤人族士兵的方法,好似完全失去了作用,更像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
派出强者冲击人族战阵,与以往不同的是,人族这边丝毫没有慌乱,也没有用人海战术,以人命来填。
面对凶悍无比的妖蛮强者,人族士兵好似机械般,有条不紊的变化战阵,便有一队队精锐的士卒冲出,将冲来的妖蛮强者堵住,进而围杀。
通过这种方法,下从蛮王,上到蛮皇,几乎没有给人族一方带来任何损失,更未掀起丝毫波澜,彷如送菜一般。
妖蛮一方也不是没有,拥有特殊血脉天赋的强者,可却根本做不到,如人族这般,进行亲密无间的联合行动,排兵布阵。
至多,就是一同冲杀,可面对人族战阵,还有各种器具,层出不穷的符箓,针对性的战略部署,就是一面倒的屠杀。
当妖蛮一方派出身具水脉天赋的强者出动,人族这边马上就做出应对,不仅有特战队出面迎敌,更有针对性的符箓宝具防御,使其一身力量完全做了无用功。
如此种种,不胜枚举。
妖蛮兵卒死了一批又一批,不知死了多少,尸横遍野,血流漂杵,都不为过。
人族士兵死的也不少,战线却是层层递进,一步步压迫着妖蛮阵营后退。
妖蛮兵卒中渐渐出现了逃跑的迹象,哪怕被督军的妖蛮强者追杀,也依旧遏制不住。
并非他们不想派出更强的存在,可人族一方也不是吃素,而且更强,将妖蛮一方的强者盯死,但凡有半圣尊级之上的强者出动,立马便会有更多人族半圣现身。
最让妖蛮一方恐惧,乃至绝望的是,哪怕人族一方未曾及时派出强者接手,一支支武装到牙齿的特战队,也会在第一时间集结成阵,直面半圣尊级妖蛮。
反观妖蛮一方,纵然凶悍暴虐,可在面对上位者威压时,几乎超过五成,根本不敢对上位者出手。
死伤随时都在发生,大战仍在继续,妖蛮败退已成定局,人族一方近乎在追杀。
但若仔细观察,却不难发现,每时每刻,人族阵营都在推进的同时,前线也会有一队队战士有条不紊的撤退。
临阵退兵,本就是兵家大忌,更遑论是在短兵相接的战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