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砚白:“……”
族人的性命,被叶笑笑就这样重拿轻放,他心绪复杂无比。
还要听她说什么阿白,小白白。
为她保重身体……
沐世子的一生中,很少有什么时候像眼下这般,脑子变成浆糊一样乱。
这会儿。
府医也匆忙过来了。
试图给沐砚白看腿伤。
沐砚白回过神,把自己的腿收了收:“不必了,我的腿无妨。”
反正都已经断了。
这点疼痛,也算不得什么了。
叶笑笑连忙道:“不行,还是瞧瞧!外头都渗出血了。伤在你身,痛在本宫心上,必是要仔细些、再仔细些处理,一点都马虎不得。”
府医便立刻上去,重新给他处理伤势了。
沐砚白:“……公主,您知道您在说什么么?”
他实在是不懂这个女人。
他一点都不相信,长安公主是真的喜欢自己,真正喜欢一个人,岂会是像对方这般,百般折辱自己,强迫自己,用强权欺压自己?
分明就是见色起意。
可是今日,她嘴上说的这些话……
就像是被一个满嘴甜言蜜语的油腻男人,夺舍了一般。
叶笑笑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心里没想自己点好的,但是这些小细节不要紧,能把人哄好,使对方对自己没敌意,才是正经的。
她正色道:“本宫当然知道了,你做下毒害本宫的错事,本宫都能饶恕你,难道你还不能看出,本宫对你全无恶意?”
沐砚白冷笑:“若是没有恶意,公主又为何把在下,囚禁在您府上?在下的腿又是如何断的?”
叶笑笑:“嘶……”
难道扛下原主留下的锅,说自己从前错了,希望对方能够原谅自己的错误?
这太难了。
扪心自问,谁要是把自己的腿打断了,不管怎么道歉,或者想了多少法子把自己治好,自己也是不会原谅的。
于是。
叶笑笑盯着沐砚白的眼睛,开始胡诌:“阿白,你可听过,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将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
沐砚白眉梢一挑:“自然听过。”
所以呢?
叶笑笑接着道:“你乃是雁南关最出色的军师,你的安危与能力,关乎着雁南关的安全,也关乎我御宇皇朝的安全,所以本宫近日里做的一切,都是对你能力的考验,希望你能好好成长!”
作为一个出色的女企业家,她当然知道,怎么安抚自己手下的人,怎么做好管理团队的团结工作。
所以这些鬼话,她都是信口拈来。
沐砚白:“???”
叶笑笑说完这些不算。
还摇头叹气道:“可是你今日的反击举动,实在是太让本宫失望了,你想出这种一同服毒的手段,符合你第一军师的身份吗?”
她嘴上是这么吐槽着,但是心里很明白,这是沐砚白在如今处境下,能想到的最好解法了。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是穿书而来,手持看了一半的剧本,沐砚白这一局算是必胜局。
可眼下……
她不是要假装一个考验者吗?
所以只能如此批评对方,显得自己的话,仿佛是真的,也显得自己高深莫测,有考验他人的能力。
清音也听懵逼了:“公主,您竟是这样想的?”
难道您欺男霸女的这些年,还有后院那些被你弄回来的小公子们,全是一种考验?
沐砚白显然并不相信叶笑笑的鬼话。
他冷嗤道:“是么?就假定公主当初给在下下药,为了锻炼臣的意志力。可公主方才说的心疼在下的话,还有那些亲密的称呼,又作何解?公主日前试图偷看在下沐浴,又作何解?”
叶笑笑:“……”
此刻的沉默,震耳欲聋。
那些心疼的话,她还可以解释成,自己是心疼国之栋梁。
但是原主想偷看别个洗澡,还有自己为了保命,而拉近距离的称呼,这……
沐砚白见她答不上来,慢声道:“所以,公主……”
叶笑笑:“因为本公主想培养你,逼迫你在绝境中成长是真的。但是本公主爱慕你,也是真的!”
没关系,就假装爱慕他呗,反正这些美男子没一个喜欢她。
她如果倾情扮演一个爱而不得的舔狗,最后他们兴许还会因为愧疚于不能回应她的感情,于是一个都不想杀她了呢?
反正原书中,他们有的喜欢女主,有的认真搞事业,个个讨厌她,她就算假装爱慕,也欺骗不到谁的感情。
想到这里,叶笑笑觉得妙哉!
行,就这么干!
沐砚白:“……”
她这么干脆的说爱慕,倒是令他噎住了。
叶笑笑接着道:“先前本公主的举动,的确是有些孟浪。但沐世子,你长这么英俊,气度还这么好,所以你敢说本公主干的糊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