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将军刚说完,一名贵妇人一巴掌,就落到了他的头顶。
乃是谢将军的嫡妻,谢夫人。
谢将军与谢夫人伉俪情深,年轻的时候便约定了一生一世一双人,谢将军还是出了名的惧内。
此刻被夫人打了一逼兜,他也不敢生气:“夫人,莫要动怒……”
谢夫人看着谢瑾天,道:“你父亲素来是个脑子不好使的,走出了军营就是个啥也不是的蠢货,他的话你不必往心里去。”
谢将军不服地道:“夫人,怎么在孩子面前这样诋毁我……”
我不要面子的吗?
谢夫人白他一眼:“那你方才对孩子说的是什么话?瑾天嫉妒瑾怀?他们兄弟之间,何曾有这些东西?你约莫是疯了!”
谢将军摸着鼻子小声狡辩:“我那意思,不是怕人家误会瑾天吗……”
谢夫人懒得理他。
她看向谢瑾天,道:“找凶手的事,想来不是这么简单,此人怕就是冲着我们谢家来的。瑾怀的事,我与你父亲已经商量过了,谢家一门有你,已经足够撑持门楣,若真找不到凶手,公主也当真好好对你弟弟,让瑾怀尚公主也没什么,还是保命要紧。”
到底是她十月怀胎生的儿子,性命之前,那些颜面问题,往后放放也没什么。
谢瑾天顿了顿,理智地分析道:“我们谢家已经足够树大招风,瑾怀留在谢家,未来也难有伸展的余地。可若是做了驸马,众人将他当做公主的人,反而对他的前程有利一些,毕竟我朝并不限制驸马为官。”
父亲手握十万重兵,自己也是京城禁卫军的副统领。
瑾怀以谢家人的身份,确实是再难出头了,其他大臣不会允许弟弟再担任要职,否则会威胁其他家族的利益,甚至威胁皇权。
谢将军这会儿,也着调了一些:“正是此意,若是从前,为父自然是不希望自己的儿子,靠着攀附公主谋前程,就是一辈子做个五品的小将,在家闲着也没什么,也不是养不起他。可如今涉及到公主遇刺,将他卷进来……这或许,就是他的运道了。”
谢瑾天:“父亲的意思,儿子明白了。不过,儿子还是会尽可能地找到凶手,不让瑾怀继续在公主府受屈辱。”
谢将军又飘了:“其实或许也并不是很屈辱,你看公主对他不是挺好的?”
其实谢将军想得挺简单,叫他儿子去做以色侍人的面首,那是万万不能的,那会丢尽谢家祖先的脸面。
但是公主要是为了儿子,与其他男子保持距离,从此改过自新,不再荒唐行事,与小儿子好好过日子,那他对这个儿媳妇也没什么不满意的,他甚至还觉得,谢家为国家作出了贡献。
公主不荒唐了,对御宇皇朝可不是好事一件?
祖宗也会高兴的。
外人也会说他教子有方,使得公主弃恶从善。
谢瑾天幽幽道:“父亲您不要忘了,沐砚白还在公主府上呢!”
谢将军:“你不用担心,那些只会读书的小白脸有什么好的?怎么比得上你弟弟?公主很快就会把他也赶出来的。”
谢瑾天:“……”
父亲,今日的你,有些面目全非。
儿子要是没记错,镇南公还是您年轻时的好友,后头都掌兵了,为了避嫌,免得先帝猜忌,我们两家才保持距离,这些年没怎么来往。
现在您在背后这样评价对方的儿子,真的好吗?
谢夫人却是再了解自己的夫君不过,对方就是好面子,这会儿沉溺在教子有方,令公主洗心革面的剧本里头出不来了,而且还隐隐希望自己的儿子,显得比好友的儿子有魅力,所以才胡言乱语。
她看着儿子道:“不用管你父亲,凶手还是好好查。我们要做两手准备,总不能就只指着公主变成好人,也真的爱上你弟弟了,万一不然呢?”
谢瑾天:“儿子明白。”
这个家,果然还是只能靠母亲和自己。
要是没有母亲,以父亲这个德行,谢瑾天确定他们谢家绝对没有今天的好日子。
谢将军听了,摸了摸鼻子,倒是没有再反对夫人的话。
……
公主府。
叶笑笑用着膳,谢瑾怀陪着一起用,因着她伤在左肩,倒也不耽误自己拿筷子。
只是吃得慢吞吞的。
清音为了撮合公主和谢瑾怀,说了一句:“谢小将军,你既然是侍疾,不如就由你喂给公主吃?”
“噗……”
叶笑笑差点呛到了。
她上辈子一心忙事业,其实很少跟帅哥们打交道,也有合作方为了讨好她,为她这儿送过小鲜肉。
但是她认为都是红粉窟窿,会干扰自己对事物的判断,都打包送回去了。
所以这被男人喂饭的事儿,那是前所未有。
想想都会觉得不自在。
于是她断然拒绝道:“不必了!小怀可是正五品的将领,怎么能叫他做这种伺候人的事?本宫宁可自己辛苦一些,也不能叫他辛苦。”
说完这话,叶笑笑都有些佩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