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笑笑其实也觉得他厉害得很。
对弈之间,竟然连自己并非从小钻研,都能看得出来。
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
就见子凡伴随着脚步声进了大厅。
不知道自己子凡的错觉,他怎么觉得,自己好似出去了这短短一个时辰,殿下和子言,看长安公主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殿下的那是显而易见,棋逢对手的欣赏。
子言眼底是……震惊与钦佩?!
他的眼神,也落到了那棋盘上,难道真的是下棋之后的结果?不能吧!
心思活络之间。
墨玦冷声道:“查完了?”
子凡嘴角一抽,感觉到殿下好似对自己有点儿不满意,虽然不知道这不满意是从哪里来。
但他还是赶紧回话:“查到了,确如公主所说。谢家这些年,花了不少钱在那些伤兵,还有伤亡士兵的家属身上,所以委实是没什么银子了!”
见他们查出这个结果,叶笑笑也不意外。
因为武略应当是不敢对自己说胡话的。
眼下她也道:“既然已经证明,本宫并未欺瞒阁下,的确都是据实以告。那阁下是否也能回答本宫一个问题了?”
墨玦:“公主请讲!”
叶笑笑:“阁下到底在查什么?是与沧澜剑有关,还是……沧澜剑只是个引子?”
墨玦看她的眼神更深:“公主为什么会觉得,沧澜剑或许只是个引子?”
叶笑笑直言道:“若它真的这么重要,阁下何必将它卖了?直接把它放在家里,好好看着,不是更省心?”
墨玦笑了:“公主所料不差,沧澜剑的确只是一个引子!”
他这么一说,子言和子凡的脸色,都微微变了变。
殿下把这跟叶笑笑说什么?难道还是真的信任了对方不成?
不等叶笑笑再问。
墨玦便主动道:“在下家中丢了一件至宝,也是一把剑。在下想知道,偷走传家宝的人,到底是只单纯为了剑来的,还是别有所图。”
能盗走那件至宝,除了有人里应外合,便是贼人身负绝世武功。
他必须要弄清楚,此事到底是朝廷中人,为了阴谋诡谲所做,还是江湖中人为了一把好剑所为。
叶笑笑领会过来了:“所以你故意在千羽阁,卖这把声名赫赫的沧澜剑,就是想看看,有没有人来偷取,或者是哪些人想要拍下它?”
若是先前,叶笑笑能猜到这里,墨玦或许会有些意外她的一点就透。
但刚刚手谈了一局之后,他自然不意外了。
墨玦:“不错!但是试图来盗取的,都是一些宵小之辈,我们抓到也审了,与在下的传家宝失窃之事无关。”
叶笑笑:“所以眼下,便查到了本宫身上。”
墨玦:“除了公主,还有与公主竞拍的薛家,以及当时所有参与出价之人,在下皆有关注。”
叶笑笑:“但最终沧澜剑这样的第一名剑,落到了谢瑾怀手中,理由又是这样简单。若你确定了其他参与竞拍的人,也不是贼人,那夺宝的人,多半是另有所图了。”
如果只是为了一把好剑,没理由不抢沧澜剑。
墨玦:“公主睿智。”
若是这般,就说明,多半是有人想挑起四国风云了。
叶笑笑抓到一个关键点:“阁下不是墨翰皇朝的人?东西丢了,为何来我御宇皇朝探查?”
墨玦没就自己是不是墨翰皇朝的人,多做评价。
只是道:“自然是追寻线索而来,贼人行窃过程中,未曾惊动任何人,但其衣料被暗器留下一截。”
“是御宇皇朝不对他国出售的衣料,上头的绣工,也是出自御宇皇朝。”
“如此明显的痕迹,其实极有可能是栽赃。在下之所以还是追过来,是想看看果真如此,还是幕后之人想玩花样!”
叶笑笑也沉了脸。
看着墨玦道:“若是本宫没料错,墨公子的身份,恐怕并不是墨玦这么简单!”
她这般一讲。
子言握着剑鞘的手,明显紧了紧。
墨玦沉眸轻笑:“公主何出此言?”
叶笑笑:“一种直觉,公子身上的上位者气息,怕不是一名江湖中山庄的少主能有的。”
“而且,公子能拿出沧澜剑只做个引子,足见你那传家宝的重要性。有多少剑的份量,能与这沧澜剑相比?”
“然而公子卖出了沧澜剑,眼下也没能引出任何线索,你却连可惜都不曾有。一般的江湖世家,岂会如此?”
这样宝贝的剑,留在山庄,就算比不上传家宝的意义,也能做个镇庄至宝。
可墨玦却毫不在乎,若说他只是墨家庄的少主,实在是不合理。
墨玦盯着叶笑笑,道:“公主猜到这么多,还说出来,不怕在下为了让自己的身份保密,而取了公主性命?”
叶笑笑:“你没必要这么做!因为本宫既然不是盗宝之人,便不是你的敌人。不是敌人,未来说不定还会有合作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