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然咬着糕点整理了下思绪。
七位师兄,牢狱中见过大师兄暴怒,二师兄色欲在莲池中现过身,三师兄傲慢和七师兄暴食在侯府,四师兄嫉妒就在身边,六师兄贪婪拿钱跑路没多久。
说来,只有一位五师兄懒惰,还一面都没瞧见过。
她好像很不会看场合,也不会读气氛,认真好学的对着最容易嫉妒的四师兄发问:“五师兄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嫉妒:“……”
你要不要看看现在陪在你身边的人是谁。
我刚登场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他也只是顿了须臾,随后双手拢于袖中,仰头间颈部线条拉出一条修长柔韧的弧度。
漂亮的丹凤眼望向枝叶缝隙间晃动的粼粼波光,白玉面容在细碎的金光下朦胧的有些失真。
“懒惰是一位让你没力气发脾气的人。”
“小师妹日后遇见他,还是离远些的好。”
嫉妒无奈叹气:“不然心累。”
菩然未答,而是摆弄着飘落在桌面的花瓣:“那你呢。”
就好像前面的问题是个幌子,她真正要问的是这句。
涂着蔻丹的细白手指将花瓣摆成一个【容】字,问道:“四师兄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嫉妒的目光落在少女无聊摆出的字上,一时不知她做何意。
男人笑着伸手,宛如邻家大哥哥,宠意的揉了揉菩然的脑袋,春水般的温柔使得他的气息是那么的亲和。
“我也不知道。”
“要是哪天小师妹知晓我是何种人了,可以和我说。”
嫉妒的话其实很有意思,有一种【请找到真正的我】的请求依托感,又有种【你能将我找到吗】的对赌命运感。
将自己的真心随随便便掺杂在日常不起眼的一句话里,就比如现在,他哄孩子般说出,又期待着真正有人将他看透。
菩然一瞬不瞬的看他,圆滚滚的杏眼犹如湖面倒映出嫉妒的模样,而后慢悠悠移开视线,顺手将鬓边一缕碎发别到耳后:“好。”
“小师妹很有意思。”
嫉妒忽而道。
“虽然说话莫名其妙,但总觉得你有自己的深思。”
这一说菩然可就高兴了,她叉腰:“他们都说我有神棍的气息!”
他们可没在夸你啊!
嫉妒含笑:“是有点。”
得到认可,乐的她打开点心盒,将只能进自己肚里的糕点分给嫉妒一块。
嫉妒接过,与她一块坐在石桌前,吃着点心赏起花来。
其实他没来皇宫前,也从不少人那听过关于这位小师妹的传闻。
【小师妹?我只认识头比石块硬的暴力狂,断我财路还来个酣畅淋漓的过肩摔,哎,我腰疼,背也疼,嘶疼疼疼】——不愿透露姓名怨气比天高的xx大罪
【嗯?那个小呆子,始终不愿正眼看我,非要我用菩萨引她才愿意给我亲亲,没心没肺薄情寡义的家伙】——因为太忙始终赶不回来的幽怨xx大罪
【菩然?她很乖巧,蕙质兰心聪慧灵动,唤我仙家,很讨喜,不过体质差,易感风寒,还怕苦,很脆弱的一个女孩子,需要用心照顾】——老父亲一直守在身边被嫉妒认为最有信服力的xx大罪
菩然吃着吃着眼一瞪,一手抚着颈间,一手急急摸索桌上的葫芦。
嫉妒瞬间从思绪中清醒过来,赶忙将装有酸梅汁的葫芦递给她。
她“吨吨吨”好几口,露出个无比舒服的表情:“谢谢四师兄。”
被噎到了。
好脆弱一女孩。
嫉妒暗戳戳把前面两大罪的不靠谱言论划掉,果然还得看老父亲的会心之谈啊。
小姑娘坐那漫漫晃着双腿,双手抱着画风明显割裂的酒葫芦,高高兴兴喝两口,脑袋旁飘满小花花,时不时还扭头冲嫉妒一笑。
灿烂灵动需要被精心呵护的小女孩一枚呀~
这一刻嫉妒悄无声息坚定站在了傲慢这边,在戴着八百米厚的滤镜下。
其实现实中的菩然一直木着张脸。
你干嘛老看我,搞得我吃东西不自在还被噎。
讨厌你。
她抱起点心盒,手指勾着拴住葫芦的绳:“走了,既然来了,我自是要摆个宴席替师兄接风洗尘的。”
嫉妒看她脚底快的像个小旋风,不由担忧:“慢些,别摔着。”
菩然想翻白眼,但她忍住了,还是走两步就忍不住狐疑的扭头看一眼,跟护小鸡仔似的护她身边的嫉妒。
“你干嘛呢?”
“公主身子娇贵,别磕着碰着哪了。”
一旁跟来的春桃低头掩嘴笑。
“你不是神医吗,真碰到给我医治不就好了?”
“虽能医好,但磕到的瞬间还是会疼。”
男人眉目如画,温柔的让人遭不住:“疼痛能去避免,便尽力不要体会。”
春桃要流泪了,大师!多好一男人啊!嫁给这种人一定很幸福!
她泪眼朦